宣夜望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客栈转角。
他摩挲着酒瓶上精致的雕花,忽然低笑出声。
迟雪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揶揄道:“哥,你耳朵红了。”
“多事。”
宣夜抬手作势要打,却将酒瓶小心收进怀中。
夜风拂过,他想起芙蕖说“礼尚往来”时,眼底那一瞬即逝的柔光。
客栈二楼,芙蕖倚窗而立。
她轻抿一口浮白饮,有些微微辛辣的酒液滑过喉间。
远处,宣夜的身影仍依靠在自家药铺门口的长街灯火中,周身氛围有种淡淡的悲伤。
她垂眸,指尖无意识地画了个幸运符文弹出,金光流转间,悄然散去。
……
广平城四方街的清晨总是热闹非凡,卖早点的吆喝声隔着三条街都能听见。
芙蕖站在新租的院门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门框上斑驳的漆痕。
这院子虽有些年头,但胜在离宣夜的药铺赶山堂只一墙之隔,青砖黛瓦间还探出几枝老梅,想来冬日里定是暗香浮动。
“这院子可便宜了!”房东笑得憨厚老实,眼睛却不住地往隔壁药铺瞟,“要不是那晦气的捉妖师整天招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半夏闻言皱眉,正要开口,却被芙蕖一个眼神止住。
“多少银子?”芙蕖淡淡问道。
房东伸出三根手指,“若是旁人,少说五两一个月。姑娘看着面善,三两就成!”
芙蕖唇角微扬,从袖中取出钱袋。
就在这时,隔壁药铺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宣夜拎着晒药用的竹筛走出来,晨光给他挺拔的身影镀了层金边。
“赵大叔。”他似笑非笑地倚在门框上,“上个月您家小孙子中邪,好像是我给治好的?”
房东脸色顿时涨得通红,“这、这……”
“二两。”芙蕖突然开口,将碎银放在房东颤抖的手心里,“再多说一个字,一两。”
房东一把攥住银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宣夜低笑出声,阳光在他睫毛下投落细碎的阴影,“芙蕖姑娘好手段。”
芙蕖转身推开院门,惊起檐下一窝麻雀,“彼此彼此。”
她的裙角扫过门槛时,里面几株枯死的兰草突然抽出了新芽。
躲在药铺门后的迟雪瞪大眼睛,扯了扯半夏的袖子,“你表姨母真厉害!”
半夏骄傲地扬起下巴,“那当然!”
谁也没注意到,宣夜望着芙蕖背影的眼神,有些柔软得不像话。
……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青瓦上,芙蕖站在新租的院子里,指尖金光流转,如春风拂过每一个角落。
灰尘在光晕中消散,蛛网化作点点金芒,连斑驳的墙面都焕然一新。
汀兰抱着一堆刚买的被褥站在门口,目瞪口呆:“这、这就干净了?”
半夏倒是习以为常,笑嘻嘻地挽住芙蕖的手臂,“表姨母最厉害了!”
芙蕖揪了下她的鼻子,“早就和你说好了,让你喊我芙蕖姐姐。表姨母这称呼显得我多老啊~”
半夏偷笑,“好~芙蕖姐姐。”
院门外,宣夜拎着水桶和抹布,脚步一顿。
迟雪跟在他身后,探头一看,忍不住”哇”了一声,“哥,我们这打扫工具,是不是有点多余?”
宣夜默默将水桶藏到身后,耳根微热。
他抬眼望去,恰好对上芙蕖回眸的视线。
她站在满院金光里,唇角微扬,眸中似有星子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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