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源自血脉的压制让她如坠冰窟，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她匍匐着爬到芙蕖脚边，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老祖宗……我知错了……”
芙蕖冷眼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忽然俯身捏住她的下巴，“煞气净化便好。”
指尖青光流转，将最后一丝黑气驱散，“你老祖宗最拿手的……不就是这个？”
窗外一阵风过，芙蕖望向远方，唇角微勾，“瑶池水里……没有这些脏东西。”
红莲怔怔望着芙蕖和离陌，忽然泪如雨下。
离陌沉默地拾起她掉落的发簪，递还给她。
红莲轻轻摇头，散去修为，化为原形，飞到了离陌掌心。
离陌盯着掌心，沉默不语。
……
暮色透过鲛纱帐幔，在寒玉榻上投下粼粼波光。
白九思将芙蕖抵在云锦堆叠的衾被间，银发垂落如帘，遮住了窗外窥探的月光。
他指尖发颤地抚过芙蕖眉心的金莲印记，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阿蕖……你是不是帮着李青月，在隐瞒我什么？”
芙蕖抬手抚上他紧绷的下颌线，青丝在枕上铺开如瀑，“她是我师妹...仅此而已。”
白九思突然低头咬在她肩头，犬齿刺破轻薄的衣料，却在触及肌肤时放轻力道，像个委屈至极的孩子。
他抬头时，眸子泛着水光，“阿蕖，你是我妻子……”
喉结滚动间带出几分哽咽，“你该帮的人……不该是我吗？”
窗外一阵风过，吹得檐角玄冥铃叮当作响。
芙蕖捧住他的脸，拇指拭去他眼尾并不存在的湿意，“可如月也是你的师妹啊……”
她的声音轻得像声叹息，“小九。”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白九思浑身僵住。
他瞳孔骤缩，手臂却下意识将人搂得更紧，“师……父？”
每个字都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你竟然……从未……失忆？”
芙蕖偏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发间玉簪“叮当”坠地。
青丝垂落间，她指尖在他心口画了个圈。
那里正跳动着与她同源的灵力，“你与如月力量此消彼长，可我们双修三月已经弥补了你灵力的缺失，甚至更上一层楼。”
白九思呼吸一滞。
他突然想起每夜缠绵时，芙蕖总有意引导灵力流转的路径……
原来都是算计好的！
“没必要对如月赶尽杀绝……”芙蕖话音未落，突然被狠狠压进云衾。
“那我呢？”白九思掐着她脖颈的手在发抖，力道却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我就该死吗？”
他的眸子暗沉如夜，“我也曾经被她差点杀过一次啊……师父可知道？”
他低头封住芙蕖的唇，这个吻又凶又急，像是要把所有不安都倾注进去。
芙蕖回应着这个吻，指尖插入他银发间，不经意扯散了发带。
“小九……”喘息间隙，芙蕖突然咬住他耳垂，“你如今……不是好端端的？”
白九思闷哼一声，忽然将脸埋进她颈窝。
“师父总是那么偏心……”
他含混地抱怨，唇却流连在那截白皙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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