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代笑弯了眼睛,睫毛在酒吧暖黄的灯光下投出小扇子般的阴影,“好呀。”
她自然地挽住芙蕖的胳膊,“今晚陪我睡。”
芙蕖伸出食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腕间的钻石手链划过一道流光,“这次休长假,陪你到地老天荒都行~”
两人亲昵地依偎着走进酒吧,木铃在门楣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窗边的一万三这才回过神,转头发现曹严华正手忙脚乱地整理衣领,“老板?”
他声音发飘,“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月薪一万三的老板?”
曹严华把皱巴巴的T恤下摆使劲往下拽,“对对对!我得赶紧去给老板拎箱子!”
说完就像阵风似的冲下楼,差点被楼梯转角的花盆绊个跟头。
一万三望着空荡荡的夜空,直升机早已不见踪影。
他摸了摸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突然笑出声,“人比人得死啊……老子一年才挣人家一个月的数。”
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他眯起眼睛,“不过话说回来……”
远处酒吧的灯笼那暖红的光晕染在芙蕖的侧脸上。
一万三看得怔住,直到曹严华屁颠屁颠接过箱子的身影挡住视线。
“啧,富婆就是富婆,连出个门都这么轰轰烈烈、与众不同啊!”
他深呼吸一口气,继续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不过,话说回来,这天色太晚,没看清楚,也不知道这位富婆会不是就是我的真命天女呢?”
他突然对着月亮举起酒杯,"敬真命天女!"
……
次日正午的阳光穿过巨大的透明窗户,整个酒吧咖啡厅里显得格外明亮。
当那抹红色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时,一万三手中的玻璃杯突然滑落,在吧台上滚了半圈。
时间仿佛被蜂蜜黏住了。
芙蕖赤足踩在古老的木楼梯上,露肩长裙像一泓融化的红宝石顺着她曲线流淌。
阳光亲吻着她瓷白的肩头,在锁骨窝里蓄了一汪碎金。
她漫不经心撩开垂落的长发,发丝扬起时带起一阵带着睡莲香气的微风。
“哐当——”
一万三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差点撞倒了酒架。
可还是有一瓶波本威士忌掉落碎裂,在地板上汩汩流淌,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可他鼻腔里充盈的却是从楼梯飘来的,混合着雪松与晨露的体香。
他扶着吧台的手指微微发抖。
昨夜月色朦胧看不真切,此刻阳光下的芙蕖美得让他视网膜发痛。
那是一种近乎暴烈的美丽,像雪山突然崩塌的雪浪,像黑夜里炸开的烟火,让人连瞳孔都来不及收缩。
“早呀。”芙蕖懒洋洋地倚在楼梯扶手上,嗓音里还带着晨起的沙哑。她随手将鬓边碎发别到耳后,腕间的翡翠镯子碰出清越的声响。
一万三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看见阳光穿透她耳垂上珍珠的光晕,看见她垂眸时长睫毛在下眼睑投下的阴影,甚至看清她左眼角那颗淡褐色泪痣随着笑意微微颤动。
这些细节像烧红的烙铁,一个接一个烙在他视网膜上。
“您……您需要……”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手忙脚乱去擦根本不存在的吧台水渍,“咖啡还是茶?”
芙蕖轻笑一声,红裙摆扫过楼梯像一片流动的晚霞。
当她经过某扇彩绘玻璃窗时,红光突然在她脸上变幻出瑰丽的图案,那一刻她美得不像人间客,倒像是从敦煌壁画里走出来的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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