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三的呼吸停滞了。
他二十七年的人生里见过无数美人，可没有谁能像此刻。
她弯腰去逗弄门口的白猫时，后颈露出的一小片肌肤在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作云雾散去。
“一万三？”曹严华在厨房门口大喊，“冰块要化了！”
这声叫喊像打破魔咒的咒语。一万三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
他低头看着不知何时攥紧的拳头，掌心留着四个月牙形的血痕。
当芙蕖终于走到吧台前，一万三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莲花香。
她随意支着下巴的手腕纤细得不可思议，指甲盖上涂着近乎透明的淡粉，像初春最早绽放的樱花。
“威士忌，加冰。”她眨了眨眼睛，睫毛掀起的气流似乎都能灼伤人，“昨晚没睡好呢。”
一万三的指尖在颤抖。
他这辈子调过上千杯酒，此刻却连最简单的冰块都夹不稳。
当他把酒杯推过去时，芙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
那一小块皮肤立刻烧了起来，热度顺着血管直窜向心脏。
窗外突然起风了。
古城的风铃叮当作响，一万三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想起昨夜对着月亮喊的那句“敬真命天女”，此刻才明白神明当真会听取凡人的痴心妄想。
芙蕖仰头饮酒时，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
酒液在她唇间留下湿润的光泽，一万三突然理解了古人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的疯狂。
“还要一杯吗？”
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
蕖指尖离开玻璃杯时，杯沿那抹浓艳的唇印在光线下泛着烈焰般色的光泽。
“你叫一万三？”
她托着腮问道，腕间的钻石手链随着动作滑落，触碰到吧台，敲出清脆的声响。
一万三怔怔地点头，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对……”
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这场美梦。
他注意到芙蕖说话时，左眼角那颗泪痣随着笑意微微颤动。
“好有趣的名字。”
芙蕖的红唇弯成新月般的弧度，发间一缕碎金般的阳光随着她偏头的动作流淌。
曹严华突然从两人之间冒出来，手里还拿着抹布，“嗐，他欠木代妹妹一万三，所以……”
话没说完就被芙蕖一个眼刀钉在原地。
芙蕖从珍珠镶边的手包里取出一叠烫金名片，纤长的手指翻找着。
她抽出一张递给一万三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掌心。
那一小块皮肤立刻像被春日阳光灼烧般发烫。
“你这长相……”芙蕖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从英挺的眉骨到线条分明的下颌，“很有成为明星的潜质。”
她身上淡淡的莲花香气随着说话时的气息拂过一万三的鼻尖，“我名下正好有家娱乐公司。”
一万三接过名片的动作像在接圣旨，卡片上“姜氏娱乐”几个字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我能拒绝吗？”
芙蕖微微蹙眉，细长的眉毛像两片柳叶轻蹙，“是担心条件不够好？”
她倾身向前，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让一万三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这些都可以谈。”
“不不不……”一万三慌忙摆手，手指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柠檬片，“我的意思是……”
他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个懒散的笑容，“我只想混吃等死，并不是很想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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