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突然闷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他没给你取外号？”
手指已经悄悄爬上木代的腰侧，“我们木代这么可爱……”
“他叫我……”木代突然咬住下唇，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小口袋。”
笑声突然炸开在春夜的卧室里。
芙蕖笑得整个人都在发抖，珍珠耳坠在月光下划出晃眼的弧线。
木代恼羞成怒的手指已经袭向她腰侧的痒痒肉，两人翻滚时踢乱的被单像浪花般起伏。
最后她们气喘吁吁地并排躺着，木代的脑袋枕在芙蕖肩上。
“晚安，阿蕖。”
“晚安，木代宝贝”
……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吧台上，木代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亮。
芙蕖望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胸口突然泛起一阵酸涩。
有种像是看着自己精心养育的雏鸟第一次扑向蓝天。
“我要去小商河。”
木代挂断电话时，眼睛里还跳动着雀跃的光。
芙蕖瞪圆的眼睛里倒映着木代天真的脸庞，“那么远？一个人？”
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惊飞了窗外觅食的麻雀。
木代歪着头，发丝从耳后滑落。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绞着衣角，却还是固执地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
芙蕖的指尖在吧台上敲出急促的节奏，翡翠镯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真是女大不中留！”
木代小心翼翼地拽住芙蕖的衣角，真丝面料在她掌心皱成一朵花。
她掏出颈间的护身符，红绳上还带着体温，“你给我的护身符，我一直都戴着呢。”
阳光下，铜符表面的符文泛着古老的光泽。
芙蕖别过脸去，阳光在她睫毛下投下细碎的阴影，“行行行，正好我公司有事……”
话音未落，曹严华突然从吧台底下钻出来，结结实实抱住了她的小腿。
“老板！”他仰起的圆脸上写满惶恐，“您不能丢下我啊！这次您还不带我走啊？您难道忘了，我可是您的员工啊！”
声音大得震得水晶杯微微颤动。
芙蕖扶额，腕间的玉镯滑到手肘。
她看着这个活宝员工，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你在酒吧拿两份工资不好吗？”
曹严华的表情瞬间阴转晴，变脸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他利落地爬起来，甚至还殷勤地掸了掸芙蕖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祝老板工作顺利~”
这时一万三默默推来一杯新的鲜榨橙汁，杯壁凝结的水珠滑过他修长的指尖。
芙蕖抬头时，正撞上他欲言又止的目光。
“给我？”
芙蕖接过玻璃杯，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怔。
一万三的喉结滚动了几下，阳光将他耳廓照得近乎透明。
最终他只是抿了抿唇，低声道：“工作顺利。”
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
芙蕖端着果汁上楼时，一万三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
她今日的橙色裙摆扫过木质楼梯的弧度，像极了昨夜梦中那轮不肯沉落的夕阳。
他在心中默默补完未尽的话语：祝你工作顺利，是不是你工作完成后，就会很快再回来，我就能再见到你了？
如果你能早日归来，我就能继续为你调一杯加了双倍糖浆的马天尼，继续数你给的小费时假装推辞，继续期待响起的风铃声，在每一个你推门时……
晨光中，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触碰过杯壁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一丝凉意。
就像芙蕖每次经过时，发梢掠过的若有若无的莲花香气。
转瞬即逝，却让人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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