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光线透过悍马沾满泥点的车窗，在芙蕖精致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她揉了揉太阳穴，翡翠镯子磕在真皮座椅上发出闷响。
车窗外是崎岖的山路，远处最后一缕夕阳正被暮色吞噬。
“早知道就该调直升机来。”
她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上木代发来的模糊定位。
羊绒披肩滑落到腰间，露出被安全带勒出褶皱的真丝衬衫。
一万三拿着两杯热咖啡走近时，恰好听见她的抱怨。
他刻意放重了脚步声，靴底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小心烫。”
他递过咖啡，指节上还带着下午搬石头时留下的擦伤。
芙蕖接过纸杯，两人的指尖在杯沿短暂相触。
她注意到咖啡里加了她最爱的肉桂粉，香气氤氲着爬上她的睫毛。
“其实……”一万三靠在车门上，故意让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优越的下颌线，“我觉得这趟旅程挺有意思的。”
他抿了口咖啡，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目光却透过蒸腾的热气直视着她。
芙蕖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她垂眸看着咖啡表面在晃动。
肉桂的暖香突然变得有些灼人，她不着痕迹地转了转腕间的镯子，玉石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
“哦？”她终于开口，尾音微微上扬，红唇擦过杯沿时沾上一点奶沫，“比如？”
一万三突然倾身，伸手拂去她肩头不知何时落下的一片落花。
这个动作让他身上的清新的木质香味扑面而来，还混合着雨后山林的清新。
“比如……”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呼吸扫过她耳畔，“能看到姜总不同的样子。”
芙蕖猝不及防被呛到，咖啡在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
她抬眼瞪他，却撞进一双盛满笑意的眼睛里。
那里面的温度比咖啡还要滚烫。
最终她只是别过脸去，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暮色恰到好处地掩住了她耳尖那抹薄红。
远处传来曹严华大呼小叫的声音，“老板！三哥！我买了好多吃的，继续出发吧！”
“走了。”
芙蕖头也不回地说，却故意放慢了脚步。
身后传来一万三低低的笑声，还有他刻意踩碎落叶的脚步声。
不紧不慢，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
这一路虽说是有些小波折，但还是顺利抵达小商河。
悍马碾过最后一段沙石路时，夕阳正将整片绿洲染成血红色。
罗家的白色别墅矗立在胡杨林中央，在一片一看就是很富贵的别墅区里。
郑伯推开雕花铜门时，门环上的驼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惊起了栖息在棕榈树上的几只沙雀。
“芙蕖！”
木代从拱形门廊里蹦出来。
她咧开的嘴角微微抽搐，手指不自觉地揪住衣角。
那件棉麻衬衫已经被她揉皱得像块抹布。
芙蕖站在门前的青石板上，红裙被沙漠的热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微微抬起下巴，落日余晖在她睫毛上镀了一层金粉，“那姑娘怎么样了？”
声音比沙漠的夜风还凉。
木代的喉结动了动，眼神飘向二楼某个拉着厚重窗帘的窗口，“还算好……”
话音未落，瞥见芙蕖的脸色寒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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