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衬衫男人懒洋洋地转过头，目光在芙蕖全身扫视一圈后，停在那只价值七位数的手包上。
“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他嗤笑着露出镶金的门牙，“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能凑出多少钱。”
芙蕖没有立即回应。
她缓步走向炎红砂，指尖轻轻抬起女孩的下巴检查她脸上的掌印，声音轻柔得像是羽毛拂过，“他打的？”
炎红砂咬着嘴唇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樊龙是吧？”芙蕖转身时，语调骤然降至冰点。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樊龙拍案而起，“怎么？要帮这小娘们还钱？连本带利八百六十万！”
芙蕖突然笑了。
她慢条斯理地从手包取出手机，划开屏幕展示某段视频。
画面里樊龙正将一叠借据塞给醉醺醺的炎九霄，背景明显是地下赌场的包间。
“我听说，炎九霄欠的是赌资？”
樊龙脸色骤变，猛地踹翻茶几，“谁他妈说欠的是赌资？！”
瓷器碎裂声中，他手指向芙蕖，“信不信老子找人劈了你！”
江照立刻站直身体，手指摸向腰间。
芙蕖却抬手制止他，反而向前走了两步，直到刀尖离她的鼻尖只剩十公分。
“诶呀，我好害怕啊~”
她故意拖长的尾音带着戏谑的颤音，睫毛夸张地眨动。
樊龙额头暴起青筋，刀刃因愤怒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接听不到十秒，那张横肉丛生的脸突然血色尽褪。
“什么？！条子查抄了老子的三个场子？”他对着电话咆哮，“谁走漏的风声？！”
挂断电话后，樊龙惊疑不定的目光重新落在芙蕖身上。
这个女人从进门起就保持着令人不安的微笑，此刻她正用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这个无所谓得罪自己的态度让樊龙膝盖发软。
“你……你究竟是何人？”樊龙的眸子不自觉垂了下来。
芙蕖忽然凑近樊龙耳边。
当她低语时，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金湾赌场地下室，第三间VIP室的保险柜。里面的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了。”
感觉到对方瞬间僵硬的肌肉，她微笑着后退，“现在，我们可以谈谈这些不受法律保护的赌债了？”
窗外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樊龙的手下慌张地冲进来，“龙哥，外面来了三辆警车！”
江照突然笑出声，走到芙蕖身边低声道：“你叫来的？”
“只是请朋友帮忙查几个涉黑场所，顺便抓一下头目而已。”芙蕖无辜地眨眨眼，转而看向面如死灰的樊龙，“对了，炎小姐脸上的伤，医疗费精神损失费算五十万不过分吧？”
当警察敲门时，樊龙正手忙脚乱地撕毁借据。
芙蕖接过最后一张碎片，在掌心揉成团，“滚吧。顺便提醒你，警察是真的对你的地下钱庄很感兴趣。”
待喧嚣散去，炎红砂终于崩溃地哭出声。
木代搂着她轻声安慰，而江照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被押上警车的樊龙。
“你早就计划好了？”他问芙蕖。
芙蕖没有回答。
她的手机震动起来，监控室发来的紧急警报。
心简同时发出了高频振动，似乎下一根心简的图案幻象已经完全成形。
“我得回去了。”她匆匆走向门口，又回头对炎红砂说，“最近别单独出门，神棍不是说了，我们凤凰小队，最好经常待在一起。”
回庄园的路上，芙蕖反复观看监控室发来的视频片段，并没有发现出什么规律来。
……
连续三天，心简在玻璃展示柜中不安分地震颤着，却像被某种力量刻意干扰般，始终无法形成完整的讯息。芙蕖指尖抵着太阳穴，盯着监控屏幕上雪花般的噪点，眼底泛起淡淡的青黑。
“还是不行吗？”
江照端着两杯咖啡走进监控室，将其中一杯放在芙蕖面前。
杯底与桌面相触的瞬间，其中一根心简突然剧烈抖动，幻象的图案尖端直指西北方向。
芙蕖猛地抓住江照的手腕，“你看！”
可就在他们视线交汇的刹那，心简“咔”地一声归于静止，仿佛刚才的异动只是幻觉。
江照的手腕在芙蕖掌心微微发烫，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匆忙松开手指。
咖啡的香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出短暂的宁静。
“至少说明它们没坏。”
江照试图缓解气氛，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芙蕖握过的地方。
就在这时，芙蕖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罗韧？”
她皱眉接通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让她的表情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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