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看见芙蕖的指甲在咖啡杯上刮出一道白痕。
“什么时候的事?……安神符呢?……好,我马上到。”
电话挂断的余音还在空气中震颤,芙蕖已经旋风般冲向密室。
当江照带着装备赶到车库时,罗韧正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血丝。
炎红砂试图给他包扎,却被他甩开。
“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要是他们发现那块手表……”
“冷静。”芙蕖将战术平板塞进背包,声音像手术刀般精准,“手表有反拆卸机制,强行拆除会立即释放定位信号。”
她瞥了眼罗韧流血的手,“你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带木代回家?”
罗韧的胸膛剧烈起伏,但在芙蕖的注视下慢慢平复了呼吸。
炎红砂趁机用纱布裹住他的伤口,小声说:“木代一定会没事的。”
车库灯光下,芙蕖快速分配任务,“两辆车,江照、胖胖跟我。罗韧,你和红砂一起。”
她将一枚青铜罗盘抛给炎红砂,“路上如果指针变红,立刻通知我。”
罗胖胖正往越野车后备箱塞医疗包,闻言抬头,“老板,你觉得这事和心简有关?”
芙蕖拉开车门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监控室里那根指向西北的心简在她脑海中闪过。
临桂市正好在那个方向。
但她只是说:“做好最坏的准备。”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
江照检查枪支的声音清脆冰冷,罗胖胖清点药品的沙沙声,炎红砂叠符纸的细微摩擦。
这些熟悉的声响本该让芙蕖感到安心,可当她弯腰系鞋带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击中了她。
她看见木代被囚禁在某个昏暗房间,手腕上的定位手表闪着红光。
画面一转,七根心简在血泊中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最诡异的是,她看见自己正站在某个祭坛前,手中握着滴血的匕首。
祭坛旁边似乎有个腾马雕台。
还有双很诡异的……红色高跟鞋。
“芙蕖?”江照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死死抠着车门。
“没事。”
她迅速钻进驾驶座。
引擎轰鸣声中,芙蕖按下车窗对罗韧喊道:“改道,我们去南田!”
她不确定这个警告从何而来,但某种直觉像冰冷的蛇缠绕着她的脊椎。
“南田市还有多远?”芙蕖问,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加沙哑。
江照操作了一番后,看了眼导航,“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芙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所有线索像散落的珠子突然被一根线串起。
心简的异常波动、木代的失踪、临桂市的方向……这不是巧合,而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引导。
芙蕖用手机查了下,特意关注了腾马雕台这种地标建筑。
结果查出来的,都是南田市的都市怪谈。
说那里……闹鬼。
“打电话给罗韧。”她突然说,“让他们在南田随便找个位置等我们。”
“为什么?”罗胖胖疑惑道,“可是定位显示的,不是很清楚吗?”
“不确定。”芙蕖打断他,方向盘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刚才特管局传来消息,木代是坐火车去的南田。她在火车上还救了个差点被流氓侵犯的小姑娘。”
江照叹了口气,“既然国家出手,那就不会有错,我们要尽快赶到南田。”
雨越下越大,车轮卷起的水花像透明的翅膀。
芙蕖瞥见后视镜中,自己眼瞳深处闪过一丝诡异的金芒。
……
南田市老城区的霓虹在雨后的水洼里碎成五颜六色的光斑。
芙蕖的高跟鞋踩过一片红色灯影,在”老灶火锅”的招牌下骤然停住。
玻璃门内,木代正用一把蝴蝶刀抵着一个纹身男子的咽喉,刀尖在吊灯下泛着冷光。
“木代!”
江照的惊呼被芙蕖抬手制止。
她推开火锅店的门,浓烈的牛油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店内食客早已躲到角落,只有几个醉汉还在探头张望。
木代的刀稳稳压在男子颈动脉上,对方油腻的额头上渗出冷汗,却还在强撑,“小娘们,知道老子是谁……”
话音未落,芙蕖已经闪到木代身侧。
她没有夺刀,只是用冰凉的手指圈住木代持刀的手腕。
一滴泪砸在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烫得木代手一抖。
“阿蕖……”
木代的气势瞬间萎靡,刀尖不自觉偏离了半寸。
被她挟持的马超趁机想挣脱,却被芙蕖一个眼风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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