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中,她锃亮的乐福鞋踩到一道两指宽的裂缝,眉梢又抬了抬,“这破路也顺便捐了。”
脚尖轻点地面,“就当给你做好事了。”
村长曹德旺的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
他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手在裤腿上蹭了又蹭才敢伸出来,“谢、谢谢您!我是曹家村村长曹德旺……”
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几乎可闻,“信号站和这路……是真捐啊?”
芙蕖的指尖与他粗糙的手掌一触即离,“自然。”
她环视四周,目光扫过龟裂的田地、褪色的春联和远处干涸的涝坝,“明天就派工程队来勘测。”
“哎哟喂!”村长突然迸出一声带着蒜味的欢呼,腰弯得快要折断,“贵客快里边请!咱杀羊!炖最肥的羯羊!”
江照不动声色地往芙蕖身边靠了半步,挡住扑面而来的口沫星子。
他西装笔挺的样子与周遭灰头土脸的村民形成荒诞对比,像幅被PS错位的杂志硬照。
村委会大院里,三张八仙桌拼成的长案上铺着洗得发白的床单。
曹胖胖被乡亲们团团围住,胖脸上堆着勉强的笑。
有个豁牙老汉正拽着他的阿玛尼袖口念叨,“严娃子出息咧,这料子滑溜得跟驴肾似的!”
“设备要最好的。”芙蕖突然提高音量,将众人注意力拉回,“信号塔用最好的牌子,公路按省级标准。”
她抿唇一笑,露出计算器般精准的八颗牙齿,“前期投个两三百万试试水。”
“三百万?!”
会计的圆珠笔啪嗒掉在地上。
几个村干部的眼珠子在阳光下泛着绿光,活像见了肉的狼。
曹家村的阳光像融化的铜汁,泼洒在贴满囍字的房前。
曹胖胖蹭到芙蕖身边时,额头上的汗珠正顺着肥厚的下巴滴在簇新的西装领带上。
“老板,我表弟要结婚了。”他搓着手,眼睛却不住往东厢房瞟,“我去瞅瞅?”
芙蕖指尖的银匙在茶碗边沿轻敲三下。
“那敢情好!”她放下茶盏,“我还没体验过这边的风土人情,正好一起去看看?”
木代盯着手机屏幕蹙眉,信号栏依旧空空如也。
芙蕖伸手拂去她肩头的落叶,“担心罗韧?”
木代咬唇点头,“我觉得他临时有事,就很不正常。”
“不怕。”芙蕖捏了捏她鼻子,“真要出事,我陪你去救他。”
她转头时,发间钻石闪过冷光,“阿照,一起?”
表弟青山的院子挤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几个半大孩子扒在土墙头,眼睛瞪得溜圆盯着芙蕖。
这个踩着高跟鞋都能在浮土上如履平地的女人,浑身散发着与他们截然不同的都市气息。
嗯,还极其漂亮,又富贵非常。
院外喧闹,村长带着几个后生轰赶着围观村民,“都散了散了!贵客要休息!”
人群不情不愿地离开。
等院子清空,青山拽着个姑娘迎上来,脸庞堆满憨笑。
“亚凤!这就是我常说的严华哥!”
亚凤低眉顺眼地奉茶,嘴角却有打伤的淤痕。
芙蕖接过茶盏的瞬间,亚凤朝着芙蕖跪了下来。
“求您救救我!我是被拐来的。”
作者有话说感谢读者宝贝们的收藏、点赞、打卡、评论、花花、金币、会员,爱你们,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