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鸟雀的啼鸣，一滴雨珠从檐角坠落，在青石板上摔得粉碎。
上官鹤低笑，非但不松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搂得更紧。
晨光为他俊美的轮廓镀上金边，长睫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他忽然低头，一个轻若蝶翼的吻落在芙蕖眉心。
“那就不说。”唇瓣顺着她鼻梁下滑，在将触未触的距离停住，“时间长了……”
温热手掌抚过她后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你自会明白。”
芙蓉帐里暗香浮动。
芙蕖眯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忽然想起昨夜和刚才这双桃花眼里盛满情|欲的模样。
多么有趣啊！
明明指尖还在颤抖，却偏要装出掌控全局的姿态。
她突然翻身将人压住，青丝如瀑垂落，将两人笼进私密的阴影里。
指尖掐着上官鹤下巴，芙蕖望进他眼底最深处，“本宫现在只想知道……”
红唇擦过他微启的唇瓣，“你昨夜说的‘永远’，究竟还算不算数？”
风穿堂而过，吹散欢好的气息。
上官鹤喉结滚动，忽然擒住她作乱的手按在枕上。
十指相扣的瞬间，他眼底闪过一丝芙蕖从未见过的暗芒，“说什么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未来的时间，足够让殿下……慢慢验证。”
远处传来侍女们清扫庭院的声响，惊起檐下栖息的鸽子。
在雪白羽翼掠过窗棂的刹那，芙蕖忽然笑了，“好，本宫等着来看。”
……
芙蕖懒洋洋地窝在上官鹤怀中，雪白的足尖从月华裙下探出，随着他念话本的节奏轻轻晃动。
“那书生推开柴门，忽见……”
上官鹤的声音忽然顿住。
他脊背瞬间绷直，手中的话本“啪”地落在锦毯上。
南珩踹开大门时，带起的劲风掀翻了案几上的琉璃盏。
他玄色锦袍上沾着尘土，眼尾红纹在盛怒下显得愈发妖异，“南芙！”
芙蕖连眼皮都没抬，慢条斯理地咽下上官鹤喂到唇边的葡萄。
晶莹的果肉在她唇间绽开，汁水染红了唇角。
“你究竟做了什么？”南珩一把扫开矮几上的果盘，玛瑙葡萄滚了满地，“让整个‘残江月’都背叛了孤？”
“七哥好大的火气。”芙蕖终于抬眸，指尖还勾着上官鹤的衣带，“不如先尝尝这西域进贡的葡萄？”
南珩突然伸手去拽她手腕，却见芙蕖广袖一翻。
眨眼间天旋地转，等他回神已被按在黄花梨木椅上。
芙蕖单手撑着他肩头，金镶玉护甲刮过织金锦缎，发出细微的“嘶啦”声。
“哥。”她忽然放软了声调，“能不能冷静冷静？”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南珩浑身一僵。
阳光照在他骤然松动的眉眼上，那些狰狞的怒意如春雪消融。
“你最近跟宋一梦走得很近？”芙蕖退回软榻，顺势靠进上官鹤怀里。
她故意让南珩看见自己颈侧未消的红痕，“我有在她面前拆穿你吗？”
南珩喉结滚动，目光在妹妹与上官鹤之间来回游移。
最终他别过脸，声音闷得像浸了水的棉絮，“没有。”
“我不在乎你们之间有什么。”芙蕖接过上官鹤递来的茶盏，指尖在他掌心暧昧地一勾，“只要……”
她突然将茶盏重重搁下，“你不伤她性命。我便什么也不在乎。”
窗外的海棠被风吹落几瓣，正飘在芙蕖裙摆上。
她捻起花瓣轻轻一吹，语气轻佻得像个浪荡公子，“毕竟，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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