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鹤额上沁出细汗,却还是扯出个笑容,“臣若不出手,殿下这身云锦衣裳可就毁了。”
他故意用没受伤的左手去勾芙蕖腰间丝绦,“多可惜……”
“啪!”
芙蕖一药匙敲在他手背上,“再乱动,本宫就把这罐‘寒玉膏’全倒你伤口上。”
窗外雨声渐沥,偶尔传来值夜侍卫的脚步声。
上官鹤望着芙蕖低垂的睫毛。
那上面还沾着未干的雨珠,随她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他忽然想起今晚那个带着雨水气息的吻,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其实不疼。”他放软了声音,像只讨好主人的猫,“殿下亲手敷药,在下只觉得……”
“闭嘴。”
芙蕖突然掐住他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眼睛。
烛光在她眸中跳动,像两簇幽暗的火,“再有下次……”
指尖顺着喉结滑到心口,“本宫就挖了你这颗不知轻重的胆。”
药香在两人之间氤氲。
上官鹤忽然发现芙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颤。
原来翻手为云的昭阳公主,也会因为一道伤口方寸大乱。
“殿下。”他忽然用左手包住她冰凉的手指,“臣给您讲个笑话可好?”
不等回应,他已自顾自说起来,“前日臣去库房取锦缎,撞见刘娇儿在教千雪打手语。”
他模仿着小哑女着急比划的样子,“结果千雪学成了‘公主是坏蛋’……”
芙蕖手上突然用力,药匙刮过伤口最深处。
上官鹤“嗷”地一声,却见她唇角微微上扬,“活该。”
雨打芭蕉的声音渐渐密集。
芙蕖敷完最后一处伤口,取过素白绷带,小心翼翼地缠绕。
她动作娴熟得像做过千百遍,每个转折都恰到好处,既不会太紧勒出血痕,也不会太松失去药效。
“殿下以前常给人包扎?”
上官鹤忍不住问。
芙蕖系绷带的手顿了顿。
烛火将她的侧脸映得半明半暗,“江湖中人,谁不会些这个?”
金剪“咔嚓”剪断多余绷带,“你以为本宫的‘地府’是怎么来的?”
这是她第一次提起往事。
上官鹤怔怔望着她垂落的眼睫,忽然很想吻一吻她的眼睛。
但他只是轻轻握住芙蕖的手,将掌心贴在自己滚烫的额头上。
“还是在下有福气。”他声音哑得不成调,“有天下第一的公主亲自照料……”
芙蕖突然抽回手,从药箱底层取出个鎏金小盒。
盒中躺着三枚丹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吃了。”她不由分说将丹药塞进上官鹤嘴里,“七日之内不许动武,不许沾水,更不许……”
话未说完,唇上一暖。
上官鹤竟用没受伤的左手扣住她后脑,将满口药香渡了回来。
苦涩的丹药在两人唇齿间化开。
芙蕖猛地推开上官鹤,“你疯了,这是给你吃的药。”
上官鹤却勾唇笑得极为开心,“殿下口中的味道才香甜。”
窗外惊雷炸响,照得满室雪亮。
芙蕖在雷声中掐住上官鹤的脖子将人按倒在榻,却在对上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时,突然泄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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