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咬住他喉结,听着身下人陡然急促的呼吸,报复性地将药箱踢下床榻。
瓷瓶碎裂的声响惊动了外间守夜的刘娇儿。
小哑女探头看了一眼,立刻红着脸缩回去,轻手轻脚地带上了殿门。
雨声渐歇时,上官鹤望着怀中熟睡的芙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描摹她微蹙的眉心。
那道烫伤仍在隐隐作痛,却奇异地让他感到安心。
至少这一刻,强大如斯的昭阳公主,会为他露出慌乱的模样。
他轻轻吻了吻芙蕖的发顶,在心底补全了未说完的话:
再有下次,我还是会挡在殿下身前。
……
晨露未晞,芙蕖倚在公主府的白玉栏杆上,指尖捻着一封刚从宫中送来的密信。
信纸上的朱砂印泥还未干透,在晨光中看起来像是泛着血色的光泽。
“殿下。”上官鹤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颌抵在她肩头,“今日怎的起这么早?”
他嗓音里还带着未醒的慵懒,温热的鼻息拂过芙蕖耳畔。
自打上元节那场闹剧后,这人越发大胆,连她批密折时都敢凑过来偷香。
芙蕖反手将密信拍在他脸上,“看看你的好主子干的好事。”
上官鹤展开信纸,睡意瞬间消散。
南珩在中元祭典遇刺之事,都在传是南瑞做的手脚。
“这……”
他喉结滚动,说不出话来,显然他也是知道事实的。
忽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刘娇儿慌慌张张跑来,急急比划着手势,“殿下,宫中来人了!”
话音未落,老皇帝身边的内务总管已捧着明黄圣旨迈入门槛。
见芙蕖蹙眉,这位老人精立刻躬身将圣旨双手奉上,“殿下,陛下口谕,请您明日起入朝议事。”
芙蕖指尖搭上绢帛的刹那,鎏金护甲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
她展开圣旨的动作行云流水,唯有近在咫尺的上官鹤察觉她颈侧血脉突突跳动。
“有意思。”
芙蕖合上圣旨,绢帛发出清脆的“啪”声。
她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父皇竟要本宫着蟒袍上殿。”
捧着锦盒的小太监立刻膝行上前。
檀木盒盖掀开,盒中蟒袍金线密织,五爪龙纹在明珠映照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空而去。
芙蕖指尖抚过龙睛处的东珠,“这规制……”
她突然轻笑,“不是该供给东宫的么?”
内务总管堆着笑后退半步,“陛下让老奴拿什么,老奴便拿什么。其余的,老奴就不清楚了。”
说完,他便带着其余几个小太监离去。
刘娇儿极有眼色地追出门去。
给寻常太监的银锭沉甸甸压手,唯独递给总管的荷包轻若鸿毛。
里头装着一张千两银票。
“谢殿下赏。”
总管行的是全礼,腰弯得几乎贴地。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上官鹤一把抓起圣旨。
绢帛在他手中簌簌作响,这位素来从容的杀手此刻连呼吸都乱了。
开国二百载,何曾有过公主蟒袍临朝的先例?
他刚要开口,咽喉突然被织金衣领勒住。
芙蕖拽着他俯身,唇齿相撞间尝到铁锈味。
这个吻像场小型厮杀,直到上官鹤唇上沁出血珠,芙蕖才用拇指缓缓碾过那抹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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