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南珩低声哄宋小鱼，“我给你买了西域的琉璃盏……”
待脚步声远去，周围一切像是被暂停了下来。
天道团子出现在芙蕖的面前，“尊神，你修改了女主的记忆？”
“不过，只是覆盖了表层。吾随时可以修正回来。”芙蕖望向宫墙外渐沉的暮色，“至少，这样可以省得她总把‘剧本’‘剧情点’挂在嘴边。”
更重要的是，芙蕖不希望宋小鱼的言行耽误自己登基，继而影响自己和天道的交易。
“尊神安心。”天道消失前，空中传来天道稚嫩的声音，“此界在您登基后，就会成为真实，再无需剧情维系……”
……
夜色渐浓时，南珩站在七王府的阁楼上，望着皇宫方向出神。
他几年前曾暗中调查“地府”三年，却连最外围的暗桩都没摸清。
这样一个“地府”之主，当真会因为与上官鹤的儿女情长放弃皇位？
那上官鹤这枚棋子，可还有用？
此刻，宋小鱼在身后熟睡，梦里还嘟囔着“师父怎么突然变凶了”。
他手中攥着半张残页，上面潦草记着宋小鱼曾说过的“剧情力量”“必死flag”等古怪词汇。
南珩将残页凑近烛火，却在火舌即将舔舐字迹时猛地缩手。
他想起芙蕖白日那个看向宋小鱼和自己冰冷的眼神。
那不是看“纸片人”的眼神，而是在权衡利弊的算计。
……
风裹挟着槐花香掠过官道，芙蕖的玄金车驾在羽林卫簇拥下缓缓驶离京城。
车帘被微风掀起一角，露出她半张隐在阴影中的侧脸。
她的眉间新描的九凤花钿在日光下泛着血色光泽。
“主上，寒山别院已安排妥当。”沈慈策马贴近车窗，他今天一身月白骑装衬得他越发清俊，“秦夜带着十二名‘孟婆’先到了。”
芙蕖指尖轻叩窗棂，目光扫过道旁跪送的百姓。
她注意到几个身着宋家服饰的管事，正伸长脖子往车队后方张望。
想必是宋小鱼派来打探消息的。
“楚归鸿那边如何？”
“昨儿又在外藏了个外室。”沈慈压低声音，“是逍遥阁培养的扬州瘦马，一曲琵琶弹得他神魂颠倒。”
他忽然轻笑，“倒真应了殿下那句‘男主待遇’。他似乎对此颇为受用。”
芙蕖勾唇，“那么多极为貌美又优秀的女子对他趋之若鹜。愿意为他一人生，一人死。他又怎么不会沉沦呢？”
她眸光微闪，“毕竟，谁也不能一直捧着一颗真心，去贴冷脸的。更何况，这颗真心有多真，我看也未必。”
沈慈轻笑出声，“还是主上英明，可以未雨绸缪。只是……那宋姑娘若是想要等到楚归鸿主动上门提亲，怕是……遥遥无期了。”
芙蕖挑眉，“孤倒是觉得，她巴不得楚归鸿永远不来提亲。”
车队转入山道时，惊起一群白鹭。
芙蕖望着那些振翅的身影，想起三日前“地府”密报上那句“千羽王未死”。
谁能想到，那个传说中战死沙场的猛将，竟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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