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杨采薇突然暴起，又重重跪倒在地，额头磕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求谷主成全！采薇愿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让秦安血债血偿！”
芙蕖垂眸看她，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任何代价？”
“是！”杨采薇抬起头，鲜血顺着额角滑落，与泪水混在一起，“这条命，这副身子，这颗心……谷主想要什么，尽管拿去！”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
窗外的竹影婆娑，在杨采薇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芙蕖忽然伸手，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我要你的忠诚。”
“采薇愿奉谷主为主，此生此世，绝不背叛！”
杨采薇又要磕头，却被芙蕖制止。
“记住，现在让秦安死，太便宜他了。”芙蕖指尖泛起一丝金光，轻轻点在杨采薇眉心，“我会让人把他从牢里换出来，到时候……”
她红唇轻启，吐出的字眼却令人毛骨悚然，“随你处置。”
杨采薇浑身战栗，眼中的恨意与狂喜交织成可怕的光芒。
她正要再拜，忽听芙蕖话锋一转，“记得将你母亲和妹妹卖去秦家的牙行吗？”
“永生难忘。”杨采薇咬牙道，“不过听说已被燕世子查封……”
芙蕖忽然轻笑，那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却让人脊背发凉，“这个牙行背后之人，是皇亲国戚。你觉得，会这么容易倒台？”
她俯身在杨采薇耳边轻声道，“你的仇……还没报完呢。”
杨采薇瞳孔骤缩。
“主上……”她声音颤抖，眼中却燃起更炽烈的火焰，“采薇明白了。”
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死志全消。
男人算什么？
只要将仇人一个个全部解决掉，她才能无愧自己的内心。
芙蕖坐回软榻，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脱胎换骨的女子。
晨光透过窗棂，为杨采薇的红衣镀上一层金边，宛如浴火重生的凤凰。
“紫苏。”芙蕖唤道，“带采薇去药池疗伤。”
她意味深长地补充道，“用那池‘凤凰涅槃’。”
紫苏闻言一惊，“谷主，那池药会让人……”
“痛不欲生？”芙蕖勾起唇角，“但那药可以让人重塑根骨，且……改头换面。”
她轻声道：“我们的采薇姑娘，最不怕的就是痛了，对吗？”
杨采薇重重叩首，“多谢主上栽培。”
……
济世堂后院的药房里，芙蕖纤细的手指正拨弄着一株晒干的雪灵芝，指尖在晨光下近乎透明。
她身着素白长衫，腰间只系一条淡青色丝绦，发间一支木簪，朴素得不像是一方势力之主，倒像是寻常药堂的女医师。
“谷主。”紫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手中捧着一封火漆封缄的信笺，“天机楼急报。”
芙蕖头也不抬，手指依旧在药碾中研磨着某种暗红色粉末。
“念。”
“药王孙曦之徒，孙慕卿，已于辰时入荆州，现下榻悦来客栈……”
紫苏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芙蕖突然抬起了手。
药王孙曦是芙蕖名义上的师父，“前药王”白玄的大徒弟。
所以，他算得上是芙蕖名义上的师兄，
“孙慕卿？”芙蕖终于抬起头来，“他怎么来了？”
紫苏垂首而立，等待指示。
她知道，每当谷主用这种轻柔得近乎危险的语气说话时，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去把他‘请’来。”芙蕖唇角微扬，“就说……师姑想他了。”
作者有话说感谢读者_？Poppy的年度会员，加更八章哦！这是第五章！
作者有话说感谢读者宝贝们的收藏、点赞、打卡、评论、花花、金币、会员，爱你们，比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