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揉了揉眉心,苦笑,“太荒谬了……我要如何让陛下相信这世上有妖怪作祟?”
芙蕖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要不……我们把它抓来?”
燕迟摇头,“万一惊了圣驾,伤及陛下怎么办?”
芙蕖垂下眸子,指尖的金光悄然散去。
她心中轻叹。
本想借机除掉皇帝和他的两个儿子,看来还是得另寻他法。
窗外,一只乌鸦突然落在枯枝上,发出刺耳的啼叫。
燕迟下意识地将芙蕖往身后护了护,目光警惕地扫向声源处。
“先回去吧。”芙蕖拉过他的手,“这事得从长计议。”
……
三日后,刚下了早朝。
宫殿内,龙涎香在鎏金熏炉中袅袅升起。
窗外的梅枝斜伸,在明黄帷帐上投下疏影。
皇帝斜倚在紫檀木龙纹椅上,指尖轻叩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
“妖怪?”
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眼角细纹微微舒展,却未达眼底。
他端起青花茶盏,茶汤表面浮着的君山银针缓缓沉底。
燕迟单膝跪在织金地毯上,玄色锦袍的下摆铺开如墨。
“臣不敢妄言。”燕迟声音沉稳,“但死者魂魄全无,确非人力可为。”
茶盖与杯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
皇帝忽然倾身,冕冠垂下的玉旒微微晃动,“既如此,便让你那位‘高人’将妖怪擒来,朕要亲眼瞧瞧。”
窗外忽有寒鸦掠过,惊落枝头积雪。
燕迟背脊绷紧,“那妖物专食精魄,恐有邪术伤及陛下……”
“那就让太子去。”皇帝截断他的话,拇指摩挲着翡翠扳指,“那‘高人’既有降妖之能,想必护得住储君。”
他忽然轻笑,“若真如你所言,便将妖尸送往北代,也算是对北代有个交待。”
“臣斗胆。”燕迟猛地抬头,忽然重重叩首,额头触地有声,“此事凶险,可否为擒妖之人讨个恩赏?”
熏炉爆出个火星,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皇帝凝视着阶下年轻人绷紧的后颈。
“准了。”
皇帝甩袖起身,扫过案上密折,“只要办得漂亮,朕便允了你……”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一个心愿!”
……
南苑猎场,寒风卷着枯叶在空地上打着旋儿。
远处的密林幽深如墨,隐约传来几声鸦啼,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芙蕖站在猎场中央,一袭青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指尖微动,袖中暗藏的傀儡符无声燃烧,化作一缕青烟没入地下。
“来了!”
她突然低喝一声,目光锐利地望向密林深处。
地面开始震颤,枯枝败叶簌簌抖动。
燕迟握紧了腰间的佩剑,黑甲卫众人也纷纷戒备,目光死死盯着那幽暗的树林。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响彻猎场,惊起飞鸟无数。
只见一头足有两丈高的怪物从林中冲出,狗头狰狞,獠牙森白,浑身覆盖着青黑色的鳞甲,双目赤红如血。
正是芙蕖用幻术伪装成的“螭魅”。
“结阵!”
燕迟一声令下,黑甲卫迅速散开,将太子护在中央。
芙蕖纵身一跃,衣袂翻飞间已落在怪物面前。
她双手迅速结印,指尖金光流转,“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缚!”
一道金色光网凭空出现,朝怪物笼罩而去。
然而那“螭魅”似乎早有预料,猛地一个翻滚避开,利爪在地上划出三道深深的沟壑。
“小心!”燕迟惊呼。
怪物突然调转方向,朝芙蕖扑来。
她看似狼狈地侧身闪避,却故意慢了半拍。
“刺啦”一声,左臂衣袖被利爪撕开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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