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开始绕着倒地不起、不断哀嚎的沐齐柏慢慢踱步，裙裾拂过光洁的地面，未染尘埃。
“你这一身几乎凝成实质的煞气与孽障……”她仿佛能看见那些无形的怨念缠绕在他周身，“想来……定是屠戮了无数无辜之人，才积累至此。那些枉死之魂尚在哀泣，你……有何资格祈求一个痛快的死亡？”
芙蕖在他面前蹲下身来，平视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狰狞的脸庞。
她伸出纤白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替他理了理被冷汗彻底浸湿、黏在额头的乱发，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眼神却冰冷如万古寒渊。
“你，是本座的仆人。”她一字一句，清晰地烙印在他的神魂之上，“本座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你的生死，早已不由你自己掌控。”
她指尖下滑，轻轻勾起他布满冷汗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那双能映照出他所有狼狈与恐惧的眼眸。
“感受到了吗？如今你只是心中对本座存有一丝恶意，便会痛苦成这般模样。”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般的低语，“你猜猜，若是你胆敢升起一丝对本座出手的念头，哪怕只是一刹那……那痛苦，会是现在的……多少倍？”
她松开手，仿佛触碰了什么脏东西般，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条素白的丝巾，慢条斯理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仔细擦拭着刚才碰过他的指尖。
然后，随手将那丝巾扔到了沐齐柏汗涔涔的脸上，遮盖住他绝望的眼神。
“记住！”芙蕖站起身，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与威严，“你是本座的所有物。从今往后，凡事，皆需问过本座，得到准许，方才能行动。”
她微微侧首，日光透过窗棂照亮她半边绝美的侧脸，吐出的字眼却带着绝对的掌控，“就算是你想死，也得本座同意才行。”
她不再看地上如同烂泥般的沐齐柏，转身走向主位，语气淡漠地吩咐道：“本座最近，要做一件大事。将你麾下所有能动用的人手，全部集中起来，听候调遣。本座要用他们。记住了吗？”
丝巾下，沐齐柏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战栗。
他艰难地、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属……属下……记住了……”
“非常好。”
芙蕖满意地颔首，慵懒地挥了挥手，如同驱赶苍蝇。
“滚吧。”
“给你一日的时间准备。明日此时，本座自会去找你。”
沐齐柏如蒙大赦，也顾不得浑身狼狈与剧痛后的虚脱，连滚带爬地挣扎起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逃离了这座让他尊严尽失、恐惧深入骨髓的大厅。
纪伯宰全程沉默地看着，直到沐齐柏的身影消失，他才走到芙蕖身边，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芙蕖感受到他的视线，回眸一笑，那笑容依旧明媚，仿佛刚才那个冷酷无情、执掌生死的魔神只是幻觉。
“怎么？”她挑眉，“觉得本座太过狠辣？”
作者有话说感谢读者宝贝们的收藏、点赞、打卡、评论、花花、金币、会员，爱你们，比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