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闻言,随意地一挥衣袖,仿佛拂去微不足道的尘埃,“请便!只要他们安分守己,江湖事江湖了,不掺和进朝廷是非。朕可以当做视而不见。”
她抬眸,眼神清冽,“毕竟……朕能杀人,也会杀人,却不是喜杀之人。”
这话从她口中说出,带着一种诡异的说服力。
南宫春水心中松了口气,立刻抱拳躬身,“多谢陛下。那……南宫告辞。日后我若需进宫,定不会再如这次般不请自来,也必当依礼通传,绝不会越界运功,擅闯宫禁。”
芙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语气带着施恩般的意味,“行吧,朕看在你多年来镇守北境,还算尽忠职守的份上,这次就不罚你了。记住,再有下次……”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你北境也不用守了。朕会派人……替代你。”
南宫春水心中一凛,他当然明白这“替代”二字背后的血腥含义。
他不再多言,再次行礼后,身形缓缓消散在原地,只想尽快带着司空长风和李寒衣远离这是非之地,免得这位心思莫测的女帝哪天心情不悦,他这仅存的几个徒弟都保不住。
……
南宫春水离去后,大殿重归寂静。
她并未端坐,而是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姿态斜倚在宽大的龙椅中,一条手臂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握着朱笔,目光快速扫过摊开的奏章。
她这个昭阳帝,登基时日虽短,凭借雷霆手段和远超常人的治国智慧,竟迅速稳定了局势。
之前北离官场积弊已深,贪腐横行。
芙蕖登基后,并未发布冗长的诏书训诫,而是直接动用了她麾下那支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由死士组成的“玄甲卫”。
他们如同女帝延伸出去的耳目与利刃,以惊人的效率渗透各级官府,搜集罪证。
没有冗长的审讯,没有复杂的程序。
一旦证据确凿,圣旨便如同索命符般降临。
天启城的菜市口,几乎每日都有身着官服的大小官员被押赴刑场。
一时间,血色染红了皇城根下的土地,官员们人人自危,昔日门庭若市的贪官府邸,转眼间便被抄家封门。
抄没的家产更是达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天文数字。
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田产地契……
堆积如山,以至于原本充盈的国库竟不堪重负。
奏报呈至御前,芙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朱笔一挥,“朕暂无后宫佳丽,毗邻国库的几座空置宫殿,悉数改为库房。”
她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于是,昔日妃嫔居住的华丽宫苑,纷纷挂上了沉重的铜锁,里面存放的不再是绫罗绸缎与胭脂水粉,而是足以支撑整个帝国运转多年的巨额财富。
这番举动,既彰显了她对奢靡的漠视,也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向天下宣告了新朝整顿吏治、充盈国库的绝对决心。
芙蕖的智慧,并不仅仅体现在杀戮与震慑上。
她在处理繁杂政务时展现出的洞察力与决断力,让许多历经两朝的老臣都感到心惊与折服。
她仿佛天生就懂得如何平衡与掌控。
翻阅户部陈年旧账,她能迅速从中找出税赋的漏洞与不合理之处;审阅工部水利奏章,她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图纸中潜藏的隐患与更优化的方案;甚至对于边关军镇布防,她也能提出连沙场老将都拍案叫绝的见解。
她颁布的新政,条条切中时弊。
严格考核官员政绩,无能者黜,贪腐者杀,高效者重赏,彻底打破了论资排辈的陋习。
重新丈量天下土地,打击豪强隐匿田产,将大量被兼并的土地归还给无地少地的农民,同时确保了税源的公平。
由朝廷出面,在重要城镇设立常平仓,丰年收购粮食储存,荒年平价出售,有效遏制了奸商囤积居奇,稳定了民生。
降低手工业者的赋税,鼓励技术创新,促进商贸流通。
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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