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翻了个白眼，故意板起脸来，“让你督促暗河弟子们练武，你这个前任大家长，整日里只知道偷奸耍滑，完全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是对我不满？”
她话音未落，周身已泛起若有若无的威压。
演武场上正在练剑的弟子们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恭敬地朝这个方向行礼。
慕明策连忙摆手，“岂敢岂敢！大家长明鉴，我这不是在帮您盯着提魂殿的动静嘛！”
他指了指方才清洗过的地面，“您看，这才半个月，提魂殿派来的杀手已经少了大半。照这个趋势，不出三个月，他们怕是连人都派不出来了。”
芙蕖冷哼一声，目光扫过演武场上刻苦修炼的弟子们。
她并未弯腰，却随手拾起地上一根枯枝，轻轻一抖，枯枝顿时化作齑粉。
“若是让我发现你误人子弟……”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慕明策一眼，未尽之言让这位前任大家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放心放心！”慕明策连忙保证，“我这就去盯着他们练剑！”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芙蕖唇角微扬。
这个老狐狸，倒是很懂得审时度势。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演武场上刻苦修炼的暗河弟子们。
这些年轻的面孔上写满坚毅，剑招狠辣，身法敏捷，放在江湖上也算得上好手。
但在芙蕖眼中，他们的武力值还是太低，简直都拖累影响她自己的发挥。
“太慢了。”
她轻声自语，指尖轻轻一弹，一道无形气劲破空而出，精准地击中一个弟子手腕上的穴位。
那弟子吃痛之下，剑招顿时快了三分。
芙蕖微微摇头，缓步走上演武场的高台，月白裙裾在风中轻扬。
自从担任大家长以来，她翻阅了暗河所有人的资料，发现了一个令人心惊的事实。
所谓三家子弟，大多都是如她一般的家破人亡之人。
苏家、慕家、谢家，每一家的核心弟子，几乎都有着相似的悲惨过往。
且这些孤儿个个都有习武的天分，根骨奇佳者不在少数。
芙蕖站在高台边缘，俯视着下方挥汗如雨的弟子们，眸中闪过一丝深思。
如果身处乱世，因常年战乱而有不少孤儿，她能够理解。
但如今北离就算是在走下坡路，也还算安稳。
边境虽有战事，却远未到民不聊生的地步。
如此，就不该有那么多天赋异禀的孤儿存在。
这个念头如同种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她想起原主记忆中的灭门惨案，想起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想起提魂殿背后的势力……
“有意思。”
芙蕖轻抚着腰间的殛龙剑，剑身传来细微的嗡鸣，仿佛在回应她的思绪。
她将目光投向北方，穿过层层山峦，仿佛看到了那座巍峨的天启城。
夕阳的余晖为远山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她眼底的深邃。
也许，那里会有真正的答案。
她总有一日，会去那里一探究竟。
不仅是寻找真相，更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原主、伤害过暗河弟子们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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