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白色影子？”
“很美……很美……”梅香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像观音……又像罗刹……”
她突然尖叫一声，从催眠中惊醒，整个人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同样的情形在其他姑娘身上重演。
每当触及关键记忆，她们就会表现出极度的恐惧，继而彻底遗忘。
就连六扇门最厉害的刑讯高手，也无法从这些女子口中撬出更多信息。
她们是真的忘记了，忘记得干干净净。
三个月后，案件卷宗上被盖上了“悬案”的朱红大印。
李子穆站在运河边，望着已然恢复平静的河面，手中捏着一枚在岸边发现的特殊印记。
那是一个极浅的莲花形状的压痕，仿佛有人曾在此驻足，连脚印都不曾留下。
“观音……罗刹……”
他喃喃自语，最终长叹一声，将卷宗收入木匣之中。
此案就此成为青州城一桩无人能解的谜题。
只有那些重获自由的姑娘们，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对着窗外明月默默叩拜。
虽然她们已经不知其面容，但仍然感谢着那个让她们既敬畏又感激的白衣身影。
……
暗河总坛，血迹斑斑的青石板刚刚被冲刷干净，空气中却仍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几个暗河弟子正提着水桶，用力擦洗着地面上新添的血迹。
“这是今日第几个了？”
慕明策悠闲地躺在桃树下的摇椅上，慢悠悠地问着一旁路过的暗河弟子。
那弟子摇了摇头，继续拖着地上的血水，“不知。大概第三……不，第四个吧。”
慕明策满足地吐出一口烟圈，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清闲。
自从卸下大家长的重担，他竟也学着苏喆的模样，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抽起了旱烟。
虽然名义上还是二家长，但这种再也不用操心暗河琐事的日子，简直千金不换。
他轻轻摇晃着躺椅，望着演武场上新来的弟子们刻苦练剑的身影，自言自语道：“真是想不明白，提魂殿何必呢？整日派人来送死，以前几十几十地来，如今只能几个几个地派，该不会要不了多久，提魂殿就没人了吧？那水官和新上任的天官、地官，要亲自来送死？啧啧啧，真是无趣得很啊~”
烟圈在阳光下缓缓升腾，带着几分慵懒的惬意。
“说了让你别总是在我旁边抽旱烟。”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慕明策“蹭”地一下坐直了身体，慌忙转头。
只见芙蕖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手中执着一方素白帕子轻掩口鼻，秀眉微蹙，眼中满是嫌弃。
慕明策手忙脚乱地灭了旱烟，讪笑着搓了搓鼻子，“大家长，这不是也没抽多久嘛！”
他探头望向芙蕖身后，试图转移话题，“诶，你身后那俩苏家的跟屁虫小崽子呢？”
芙蕖眉心直跳，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当然是回苏家去了。”
慕明策耸了耸肩，重新躺回摇椅上，“我以为你要将他们留下。”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不过，那俩小子容貌确实是没得说，算是这几十年来，最好看的暗河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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