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庄王在偏殿焦躁踱步，阿离低声道：“王爷，不如趁敬茶时……将护心丹调换。”
庄王眯眼：“你有把握？”
阿离垂首：“属下愿以命相试。”
片刻后，内侍奉茶入殿。阿离借机近前，袖中手指轻巧一勾，护心丹已落入暗袋。
然而——
卫昭余光扫过，眼底寒意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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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琰胜局，卫昭的算计
棋至终局，裴琰一子定乾坤。
谢炽抚掌轻笑：“裴大人棋高一着，护心丹归你了。”
裴琰接过锦盒，指尖微颤，转身便走。
卫昭却不动声色，任由他离去。
老六悄声问：“大人，为何不拦？”
卫昭冷笑：“那丹药……早已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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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之死，忠义两难
夜色沉沉，老六急奔至暗巷，却见阿离已倒在血泊中。
“你……！”老六骇然。
阿离气息微弱，苦笑：“卫大人待我如手足……我不能连累他……”
话音未落，咽下最后一口气。
远处，庄王府火光冲天——庄王发现丹药被调包，暴怒之下竟纵火烧府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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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琰归来，真相残酷
裴琰冲入房中，将“护心丹”喂入江慈口中。
崔亮忽然变色：“等等！这药不对！”
裴琰猛地僵住——江慈唇角溢出的，竟是黑血！
窗外，卫昭的身影一闪而过，风中传来他的低语：
“裴琰，这一局，你终究输给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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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烛火摇曳，裴琰指尖摩挲着那枚暗红色的护心丹，眸色幽深。
这枚丹药是谢澈赐给他母亲的，可她却一直未服，只小心收在锦盒里，说是留着以防万一。裴琰知道，母亲不是不想吃，而是不敢——这府里，处处是暗箭。
他唇角微勾，眼底冷意更甚。
前几日，他故意在众人面前与庄王争夺这枚丹药，甚至不惜当众翻脸。果然，暗处的人坐不住了——刺客夜袭，刀光剑影间，他终于看清了那张熟悉的脸。
阿离。
三年前从月落城进献的奴隶，平日里低眉顺眼，连说话都轻声细语，谁能想到，她竟是蛰伏已久的暗棋？
更讽刺的是，他原以为只有自己身边藏着毒蛇，却不想，庄王府里……竟也有人早已被收买。
他冷笑一声，指节缓缓收紧。
这盘棋，越来越有趣了。
……
卫昭坐在昏黄的油灯下，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粗糙的木牌。每一块都刻着名字，有些字迹歪斜，有些深深刻入木纹——那是他亲手刻的，一笔一划，都像是把刀重新剜进心里。
夜风从窗缝渗进来，烛火摇曳，木牌投下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像是一群沉默的亡魂。
他记得阿爹临死前攥着他的手，血从嘴角溢出，却仍咬牙说：“活下去……”记得姐姐被掳走时撕心裂肺的哭喊，记得族中长老被吊在城门前时那双不肯闭上的眼睛……
现在，他们都在这了——以一块块木牌的形式，陪着他活在这世上。
卫昭闭了闭眼，喉间滚了滚，最终只是拿起酒壶，缓缓倾洒在地。
“再等等。”他低声道，“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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