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她低眉斟茶时广袖生香，却在无人处被裴琰猛然拽入暗阁。
“记住，”他捏着她下巴迫她抬头，呼吸近在咫尺，“你越怕，看戏的人越尽兴。”
窗外，一双阴鸷的眼睛正透过花格窗，死死盯着这对主仆暧昧的身影。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青石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裴琰一袭墨色锦袍，端坐在太师椅上，指尖轻叩桌案，目光沉沉地落在苏璃身上。
“侯府的规矩，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他嗓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过来。”
苏璃抿了抿唇，缓步上前。她今日换上了侯府婢女的素色衣裙，发间只一支木簪，却衬得肌肤如雪，眉眼如画。
裴琰忽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他执起她的手，掌心相贴，带着她缓缓屈膝——
“行礼时，腰背要直，目光垂落三分。”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手指顺着她的脊线下滑，力道不轻不重，却让苏璃浑身绷紧，“手要这样放。”
他的大掌覆在她手背上，十指交叠，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烫得她耳尖微红。
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似是有人经过。苏璃下意识想抽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扣住。
“慌什么？”裴琰低笑，眸中暗光流转，“既是做戏，就要做得像。”
他忽然揽住她的腰，带着她一个旋身，广袖翻飞间，苏璃已被按坐在他膝上。
“大、大人！”她惊呼，双手抵在他胸前，指尖微微发颤。
裴琰垂眸看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这才叫——贴身侍奉。”
——戏已开场，容不得她退缩。
苏璃的背脊紧贴着裴琰的胸膛，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她僵着身子不敢乱动，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了他的衣襟。
“放松。”裴琰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戏谑，“你这样紧绷，旁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绽。”
他的手掌仍扣在她的腰间，指节修长有力，温度透过衣料灼得她心头发烫。
苏璃咬了咬唇，努力平复呼吸，可鼻尖萦绕的全是他身上清冽的沉水香，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药草气息，让她思绪愈发混乱。
“侯府规矩森严，一言一行皆有人盯着。”裴琰微微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声音压得极低，“从今日起，你要习惯这样的距离。”
苏璃耳尖一热，下意识侧头避开，却被他另一只手捏住下巴，轻轻扳了回来。
“看着我。”他眸色幽深，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记住，你的身份是我的贴身婢女，也是我的——‘心上人’。”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一滴滚油溅入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苏璃瞳孔微缩，心跳骤然加快。
他到底……是演戏，还是别有深意？
窗外，一阵微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
暗处，一双阴冷的眼睛悄然隐去。
……
别苑内，丝竹声声，酒香混着脂粉气在暖阁内浮动。滕瑞半倚在软榻上，怀中搂着个娇媚歌姬，醉眼朦胧地举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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