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也在查。”他语气罕见地透出一丝烦躁，“但滕瑞必须死，他手里有齐王案的证据。”
苏璃心头一震：“所以……你真是萧无暇的人？”
卫昭没有回答，反而从怀中取出半截泥猫：“东西可以还你，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别妨碍我杀滕瑞。”他眸光森冷，“否则，下一个死的就不止他了。”
苏璃接过泥猫，指尖微颤：“成交。”
暗巷外，安澄的脚步声渐近。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拉开距离，仿佛方才的谈判从未发生。
——
夜风拂过，长街灯火如昼，却照不亮人心深处的暗影。
街市·暗巷外
卫昭余光瞥见安澄的身影自远处匆匆而来，眉头微蹙。他忽然侧身，靴尖不着痕迹地一勾——
“啊！”
苏璃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跌去，竹篮脱手，种子与菜叶哗啦散落一地。
“苏姑娘！”安澄见状，连忙小跑过来搀扶，“没事吧？”
苏璃手撑地面，掌心被碎石硌得生疼。她抬头瞪向卫昭，却见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底闪过一丝警告。
“多谢安大人。”她咬牙忍怒，借着安澄的力站起身，拍了拍裙上灰尘，“是我不小心。”
卫昭冷淡道：“既然有人照应，本官先走一步。”说罢，拂袖而去，背影疏离如陌路。
安澄弯腰替她拾捡散落的菜叶，疑惑道：“卫大人方才……”
“卫大人公务繁忙。”苏璃打断他，勉强扯出一抹笑，“我们回去吧。”
——
归途·暗涌
安澄抱着重新装好的竹篮，欲言又止：“苏姑娘，卫大人似乎对你……”
“安大人多心了。”苏璃指尖摩挲着袖中刚拿回的半截泥猫，语气平静，“卫昭行事向来如此，阴晴不定。”
远处，卫昭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街角。可苏璃知道，他一定在某个暗处盯着她——就像潜伏的狼，随时会扑上来咬断猎物的喉咙。
风过长街，吹散一地菜叶残屑，也掩去了泥猫上未干的血迹。
剑鼎侯府·书房
烛火摇曳，映着裴琰微蹙的眉峰。他指尖轻叩桌案，目光落在苏璃略显苍白的脸上：“伤着哪了？”
苏璃摇头，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只是蹭破点皮，不碍事。”
裴琰盯着她片刻，忽然从抽屉里取出一盒药膏推过去：“卫昭绊的你？”
苏璃指尖一颤，强作镇定：“是奴婢自己没站稳。”
裴琰冷笑一声，却没再追问，转而道：“说说大牢的事。”
——
线索·破绽
苏璃立刻正色：“范义提到案发当晚时，对‘屋后’二字反应异常，甚至脱口说出‘刺客潜入别苑’这种话——可别苑守卫森严，若真有刺客，怎会无人察觉？”
裴琰眸光一凝：“他在替真正的凶手打掩护。”
“还有这个。”苏璃从袖中取出那枚月纹铜钱，“范义说赌债是蒙面人所还，那人给了他这枚铜钱。”
裴琰接过铜钱，指腹摩挲边缘刻痕：“月落城的标记……”他忽然抬眸，“卫昭当时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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