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话音未落，卫昭突然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声音低沉，带着危险的寒意，“有些事，知道得太多会死人的。”
苏璃疼得脸色发白，却倔强地仰头：“杀了我，裴琰立刻就会怀疑你。”
卫昭冷笑：“你以为我在乎？”
他猛地将她拽近，呼吸几乎贴着她的耳畔：“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确实不是萧无暇。
但萧无暇……是我的人。”
棋局已乱，谁是棋子，谁又是执棋人？
暗影阁·密室
烛火摇曳，映出苏璃紧绷的侧脸。她盯着卫昭，指尖微微发抖，却仍不肯退让。
“寿宴那日，你故意拉我下水，演一出‘不会凫水’的戏码，就是为了让我替你作证。”她一字一句道，“你从一开始就在误导所有人。”
卫昭轻笑，指尖把玩着一枚黑玉棋子：“是又如何？”
“你利用我。”苏璃声音发冷，“让我在裴琰面前替你圆谎。”
“可你明明可以拒绝。”卫昭抬眸，眼底暗芒浮动，“但你选择了配合我。”
苏璃呼吸一滞。
——是的，她当时完全可以拆穿他，可她犹豫了。
卫昭缓步走近，声音低沉：“现在去告诉裴琰真相？他不会信你。”他指尖轻抚过她的下颌，语气近乎蛊惑，“一个从一开始就替我撒谎的人，突然反口……裴琰会怎么想？”
苏璃猛地后退一步，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样？”
卫昭眸色微沉，终于收敛了那抹玩味。
“月落城的人，不该背负这个罪名。”他声音极冷，却又带着一丝隐忍的锋芒，“滕瑞该死，但脏水不能泼到我的族人身上。”
苏璃怔住。
——原来如此。
他不是为了陷害裴琰，也不是为了搅乱局势，而是……在保护月落城。
她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卫昭转身，背对着她，声音淡得几乎听不出情绪：“苏璃，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
——
窗外，夜风卷起落叶，沙沙作响。
苏璃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她忽然意识到——这场局里，她、裴琰、卫昭，或许都是棋子。
而真正的执棋者，仍在暗处。
侯府藏书阁·夜
烛火幽幽，映照着泛黄的古籍。苏璃指尖轻轻抚过《边城纪事》上月落二字，眉头紧蹙。
“月落城……”她低声喃喃。
崔亮叹息一声，将一卷残破的舆图铺开：“二十年前，那里还是塞外明珠，百姓安居乐业。”他指向图上碧蓝湖泊，“月落湖产一种奇特的月光石，大椋和尉国为此争夺多年。”
苏璃凝视着图上被朱砂划去的城池轮廓：“后来呢？”
“后来月落城主萧海天向大椋称臣，献上三座矿脉。”崔亮声音渐低，“可三年后的冬至夜，大椋铁骑突然屠城。”
“屠城？！”苏璃猛地站起，茶盏翻倒。
崔亮按住她发抖的手：“活下来的月落族人，如今都戴着这样的烙印。”他蘸水在案上画出一道火焰纹，“每年冬至，还要送十对童男童女入京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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