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谢澈指尖轻叩龙案,似笑非笑:“哦?那裴卿以为,滕瑞会藏在何处?”
“臣已派人暗中搜查,必不惊扰百姓。”
谢澈颔首:“好,朕准了。”
待裴琰退下,屏风后转出卫昭:“陛下,裴琰若真找到滕瑞,恐怕会牵扯出卢家。”
谢澈眯眼:“卢家?”
卫昭低声道:“滕瑞方才招供,当年齐王之死,卢家亦有参与。”
镇远将军府。
深夜,卢府后院突然燃起大火,府兵慌乱救火时,数名黑衣人潜入书房,盗走一封密信。
翌日,街头巷尾流传——卢家私通尉国,意图谋反!
侯府。
崔亮匆匆来报:“大人,卢家被弹劾了!”
裴琰冷笑:“卫昭这是狗急跳墙。”
苏璃蹙眉:“若卢家被查,朝局必乱,滕瑞的案子就会被压下去。”
裴琰眸光锐利:“所以,我们得比卫昭更快——找到滕瑞!”
暗巷。
苏璃夜探卢府,却在转角撞见卫昭。
“苏姑娘深夜造访,莫非也对卢家有兴趣?”卫昭似笑非笑。
苏璃握紧袖中匕首:“卫大人这是要灭口?”
卫昭缓步逼近:“我只是好奇,裴琰若知道你在查卢家,会作何感想?”
突然,远处传来打更声,卫昭眸光一冷,闪身消失。
苏璃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卫昭在怕什么?
……
夜市·羊肉面摊
暮色沉沉,街边小摊的炉火渐熄,老板正收拾碗筷,见二人走近,歉意一笑:“两位客官,今日收摊了,家里孩子还等着……”
裴琰颔首:“无妨。”
苏璃却脱口而出:“裴琰,要不换一家?”
老板手中抹布啪地掉进面汤里:“裴……裴大人?”他眼眶骤红,“可是当年在青崖关死守三日的裴将军?”
裴琰微怔。
老板已颤抖着掀开锅盖:“您等着!我这就煮面!”他抹了把泪,“那年要不是您带兵挡住尉国铁骑,我们全村早没了……”
热雾蒸腾间,苏璃望着裴琰被烟火映亮的侧脸,心头微动。
暗巷。
安澄疾步追着一辆青篷马车,眼见它驶入镇远大将军府侧门。他攥紧刀柄,低声对暗卫道:“速报侯爷——滕瑞可能藏在卢家!”
侯府。
“卢家?”裴琰指尖叩响案几,“太巧了。”
崔亮皱眉:“卫昭刚把脏水泼向卢家,滕瑞就现身在那儿?”
苏璃轻声道:“会不会是……有人想借刀杀人?”
裴琰眸色一沉:“备马,我亲自面圣。”
宫门前。
卫昭自朱红宫墙下转出,笑吟吟拦住裴琰:“裴大人深夜面圣,所为何事?”
裴琰冷眼相对:“卫大人很关心本官行踪?”
“自然。”卫昭抚过袖口银线刺绣,“毕竟卢家……可是谢贵妃的母族。”
——谢贵妃,谢澈最宠爱的妃子,亦是卫妃死对头。
裴琰瞳孔微缩。
卫昭凑近他耳畔,声音如毒蛇吐信:“你说陛下会信你,还是信他小舅子?”
……
御书房。
谢澈听完裴琰禀报,竟轻笑出声:“爱卿可知,卢家今日刚递了折子,说发现尉国细作混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