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暗影阁地牢。”她系紧夜行衣，“卫昭若真囚禁了滕瑞，必在那里。”
窗外，一片枯叶飘落。
安澄突然按住她：“等等……若卫昭早料到你会去呢？”
苏璃动作一顿，想起卫昭那句“冬至要到了”，脊背窜上一股寒意。
（这究竟是破局的关键，还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夜枭凄厉的叫声划破长空，仿佛在预示一场血色将至。
黎明·剑鼎侯府
烛火燃尽，天光微亮。
苏璃猛地合上卷宗，指尖因彻夜翻查而泛白。她盯着验尸记录上那行字——
“尸身焦黑难辨，然四肢骨骼完好，无旧伤痕迹。”
——可滕瑞三年前坠马，左腿胫骨曾断裂！
“假的……”她豁然起身，墨砚翻倒，溅了满案黑渍。
——
官道·疾驰
晨雾未散，苏璃策马狂奔，马蹄踏碎一地霜花。远处，裴琰的马车已至宫门前。
“大人！等等！”
她飞身下马，踉跄着拦住车驾，将染着墨迹的卷宗塞进裴琰手中：“尸体不是滕瑞！他左腿应有旧伤！”
裴琰眸色骤变，一把攥住她手腕：“你确定？”
“千真万确！”她喘息着，“这是卫昭的局！”
宫墙之上，一只黑鸦扑棱棱飞起。
裴琰盯着那墨色禽鸟，忽然冷笑：“回府。”
——
暗影阁·高檐
卫昭立于飞檐，玄色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远处并辔而归的二人，指节捏得发白。
“主上？”黑衣人忐忑上前。
“去地牢。”卫昭声音淬冰，“把‘客人’请出来。”
——
侯府密室
“验尸官被收买了。”裴琰将卷宗掷于案上，“但卫昭百密一疏——他找的替死鬼没断过腿。”
苏璃急道：“现在揭穿还来得及！”
“不。”裴琰突然按住她肩膀，“若此刻进宫，正中间人下怀。”
“什么意思？”
“你以为卫昭为何选在寿宴纵火？”裴琰眸色幽深，“那日谢澈秘密召见容夫人，就是要借我母亲之口，坐实尉国罪名。”
苏璃如坠冰窟：“所以……陛下也参与其中？”
窗外忽有瓦片轻响。
裴琰闪电般拔剑刺向窗棂——
“哗啦！”
黑影坠落，喉间插着半截银镖。
卫昭的声音从院外幽幽传来：“裴大人杀我信使，是要宣战？”
棋局终显，而执棋之手，竟不止一双——。
暗影阁·地牢
阴湿的牢房里，火把摇曳，映照出滕瑞惊恐的脸。
老贺手持短刀，步步逼近，眼中燃烧着十七年的仇恨：“滕瑞，你还记得阿兰吗？”
“不……不是我！”滕瑞缩在墙角，浑身发抖，“是尉国！是尉国派燕乔霜姐妹杀的齐王！我只是奉命善后！”
卫昭站在阴影处，冷眼旁观。
“善后？”老贺声音嘶哑，“屠尽全村老幼，也是奉命？”
滕瑞崩溃大喊：“是卢家！卢家当年暗中支持尉国！他们才是幕后黑手！”
卫昭眸光一闪——卢家？
…………………………
皇宫·御书房
裴琰单膝跪地：“陛下，滕瑞未死，臣请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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