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够了！”谢炽一挥袖，“人本宫要带走。卫大人若有异议，不妨去父皇面前分说！”
（待谢炽带着苏璃离开后，卫昭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查！”他对着暗处厉声道，“太子昨夜见过裴琰后都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一字不漏给我查清楚！”
阴影中有人低声领命，而卫昭盯着地上那摊血迹，眼神阴鸷如毒蛇——
“裴琰......你究竟还告诉了太子什么？”
……
晨雾未散，城门口车马喧嚣，一场暗流汹涌的博弈正在上演——
卫昭站在暗处，指尖死死扣着窗棂。他早该想到，太子昨夜密会裴琰，今早又派人接触容玉蝶，必是察觉了什么！
“立刻取消计划！让老贺把人带回！”他厉声喝道。
可亲信却面色惨白：“大人，阿俊和阿正......已经出发了！”
阿俊驾着马车来到城门口，守城护卫长枪一横：“例行检查！”
阿正赔笑着递上文书：“官爷，这是给卢大人送的药材......”
就在护卫掀开车帘的刹那——
“让让！泔水洒了！”老贺推着臭气熏天的泔水车猛冲过来，护卫们顿时乱作一团。趁着这转瞬即逝的混乱，马车扬长而去......
贺夫人将最后一张月落城密函投入火盆，跳动的火苗映着她决绝的面容。
“夫人这是做什么？”破门而入的官兵厉喝。
她从容理了理衣襟：“告诉卫昭——”灰烬在她指尖飘散，“月落城的秘密，他永远别想得到。”
天牢外，晨光刺破阴云，谢澈负手而立，身后裴琰与苏璃踉跄走出。
“殿下。”裴琰单膝跪地，嗓音沙哑，“臣定不负所托，三日内必带回滕瑞。”
谢澈垂眸看他，眼底暗流涌动：“记住，你只有三天。”
待谢澈离去，苏璃一把扶住裴琰手臂，低声道：“你明知滕瑞被劫是卫昭设局，为何还要向光明司借人？”
裴琰指腹摩挲着袖中暗藏的半枚虎符——那是今早谢澈的亲卫塞给他的。他抬眼望向宫墙高处若隐若现的黑影，轻笑：“因为卫昭比我们更怕滕瑞死。”
——
光明司衙署内，卫昭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
“裴大人好大的面子。”他盯着阶下披着囚衣却脊背笔直的裴琰，“连太子都替你作保，如今还要借我的人？”
裴琰摊开掌心露出一枚青铜钥匙：“卫大人可认得滕瑞书房暗格的机关钥？他若死了，您私调边军火药的事……”
卫昭瞳孔骤缩。
半刻钟后，裴琰率二十名光明司铁骑冲出城门。苏璃策马紧随其后，忽听他在风中低语：
“钥匙是假的。”
“什么？”
“但卫昭不敢赌。”裴琰猛抽马鞭，“驾！”
远处尘土飞扬，滕瑞的马车正被劫往北境断崖——那里有卫昭安排的“山匪”，也有太子埋下的伏兵。
夜色如墨，寒风卷起落叶，阿正和阿俊驾着马车疾驰在通往码头的官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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