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南灵刺史府·公堂
卫昭端坐主位，指尖轻叩案几，冷眼看着堂下跪着的何振文。
“四百万两银子，从八大粮仓借出，铸造司的亏空却在这两个月突然盈余了几十万两……”卫昭冷笑，“何大人，这账，你算得可真精啊。”
何振文额头冒汗，却仍强装镇定：“下官实在不知情，都是底下人办事不力……”
“不知情？”卫昭猛地一拍惊堂木，“带证人！”
苏璃领着醉红楼的姑娘们上堂，其中一名红衣女子跪地哭诉：“何大人和他儿子何琮，每月初五都会在城南破庙处置‘暴民’！那些人根本不是暴民，都是逃荒的饥民！他们被活活打死，尸体就丢在乱葬岗……”
何振文厉声打断：“胡说八道！那些人是暴民，危害南灵治安，本官依法处置！”
苏璃冷笑，从袖中取出一本名册：“这是破庙死者的名单，上面有他们的籍贯、亲族证词，何大人要不要一一对质？”
何振文脸色煞白，仍嘴硬：“这都是栽赃！是裴子放指使的！他才是主谋！”
卫昭眯了眯眼，抬手示意：“带裴英。”
裴英被押上堂，一见到何振文就破口大骂：“何振文！你当初让我带人杀饥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只要事情办成，就保我升官发财！”
何振文瘫坐在地，终于崩溃：“是……是裴子放！他掌控八大粮仓，挪用库银填补亏空，又怕饥民闹事，才让我派人镇压！米铺的陈米也是他授意调换的！”
卫昭冷声质问：“证据呢？”
何振文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这、这是裴子放给我的亲笔信……”
卫昭展开一看，信中清清楚楚写着——
“饥民若闹，格杀勿论；粮仓亏空，以陈抵新。”
落款正是裴子放的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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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收起密信，目光如刀：“裴子放现在何处？”
何振文哆嗦道：“他、他今早收到风声，已经逃往北境了……”
卫昭冷笑一声，起身下令：“传令下去，即刻查封裴府，通缉裴子放！八大粮仓所有涉事官员，一律收押！”
苏璃看着堂下狼狈的何振文和裴英，轻声道：“那些饥民的冤屈，总算可以昭雪了。”
卫昭侧目看她，忽然低声道：“这次多亏了你。”
苏璃摇头：“若非卫将军雷厉风行，他们还会继续逍遥法外。”
卫昭唇角微勾，正要再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侍卫慌张冲进来：“报！裴子放在城外被截住了，但……他说要见裴琰侯爷！”
卫昭眸色一沉：“裴琰？”
苏璃蹙眉：“他想做什么？”
……
裴府·夜宴
烛火摇曳，酒香弥漫。裴琰举杯，向满座裴家族人深深一揖：“此次军械案牵连裴家，是我这个家主失职，今日特向诸位赔罪。”
裴子放迫不及待地凑近：“侯爷，那军械案您究竟打算如何处置？”
裴琰眸光微闪，笑着给他斟满酒：“三叔急什么？来，先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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