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阿颜崩溃大哭：“可我已经脏了……我还有什么脸活着……”
卫昭冷峻的声音传来：“脏的不是你，是何永林，是何家，是这世道。”
他走到阿颜面前，单膝蹲下，直视她的眼睛：“你若死了，正合他们的意。可你若站出来，把这一切公之于众——何家必亡。”
阿颜颤抖着抬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苏璃握紧她的手，声音坚定：“我们陪你一起，告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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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颜的哭声渐渐止住，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燃起的恨意与决绝。
“……好。”她擦干眼泪，一字一句道，“我要告何永林，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何家是如何草菅人命、欺男霸女！”
卫昭点头：“光明司会为你作证。”
苏璃扶起阿颜，轻声道：“我们回家。”
三人走出工棚时，朝阳正刺破云层。
而远处，何永林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血痕蜿蜒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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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终将被撕开，而复仇的火焰，才刚刚开始燃烧。
……
南灵刺史衙门，鼓声震天。
卫昭命易飞押着何永林及一众打手游街示众，百姓们纷纷围观，指指点点。何永林满脸血污，被铁链锁住，狼狈不堪，哪还有半分往日嚣张气焰？
衙门外，阿颜攥紧状纸，眼中含泪却坚定。苏璃站在她身旁，低声道：“别怕，今日定要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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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振文匆匆赶来，一见儿子被锁，顿时脸色铁青：“卫将军！犬子即便有错，也该由官府审理，岂能当众羞辱？！”
卫昭冷笑：“何大人急什么？这不正要请裴侯爷主持公道？”
裴琰负手而立，目光扫过何永林，又看向阿颜：“你有何冤情，尽管说来。”
阿颜跪下，声音颤抖却清晰：“民女阿颜，状告何永林强辱民女，残害无辜，请侯爷明察！”
何振文立刻打断：“胡说！我儿向来守礼，怎会做出此等禽兽之事？定是这贱婢勾引不成，反咬一口！”
卫昭眼神一厉：“何大人，公堂之上，请注意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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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振文转向裴琰，忽然放软语气：“侯爷，犬子伤势严重，能否容他先处理伤口，再行审问？毕竟……人命关天啊。”
他说着，袖口一抖，一块精致的牡丹玉佩若隐若现。
裴琰瞳孔骤缩——那是母亲容玉蝶的贴身之物！
他瞬间明白：何振文是在威胁！母亲之死，果然与何家有关！
裴琰强压怒火，面无表情道：“好，给你一个时辰。”
卫昭皱眉：“裴琰？！”
裴琰抬手制止，低声道：“我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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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堂内，何振文假意为儿子包扎，实则低声警告：“蠢货！你怎敢留下把柄？！”
何永林咬牙：“爹，那贱人必须死！”
何振文阴笑：“放心，她活不过今晚。”
另一边，裴琰独自立于廊下，摩挲着手中一枚相同的牡丹玉佩——这是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而另一块，早已随葬。
“何振文手中那块是假的……”他眸光森冷，“他在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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