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哗然中,皇帝刚踏入指定方位,地宫深处传来“轰隆”闷响,积水竟顺着新现的沟渠奔涌而出!
“龙脉通了!”钦天监惊呼。
没人注意到,乐师队列里的苏璃指尖一挑,琵琶轮指如急雨。
暗处试图破坏水闸的刺客闻声一晃,刀锋偏了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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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堪舆之术,堪比当年蒯铎。”皇帝在御帐中抚掌大笑,却让藏海指节发白——蒯铎,正是他父亲的名字。
珠帘忽被掀开,苏璃捧着御赐金杯上前献酒。
皇帝眯眼打量她:“这乐姬倒是眼生……”
“臣女苏璃,家父工部侍郎苏明远。”她伏地时袖中落出一卷泛黄图纸,正是《九溟山河图》的残片!
皇帝瞳孔骤缩,却听藏海轻笑:“陛下曾说,能通《山河图》者当配享太庙。不如……赏给臣当夫人?”
满殿死寂中,皇帝突然大笑:“好!朕今日便做个月老——”
圣旨降下,赐婚藏海与苏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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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马车里,苏璃一把扯下珠钗:“大人疯了?《山河图》是唯一能指认曹静宣通敌的证据!”
“你以为皇帝没认出你?”藏海夺过珠钗重新插回她发间,“左相余孽还活着,他第一反应就是灭口。”
马车颠簸,苏璃栽进他怀里。
藏海顺势扣住她后颈,呼吸喷在她耳畔:“现在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他动你,就是打堪舆监的脸。”
藏府张灯结彩,宾客却寥寥无几。
苏璃端坐在喜床上,嫁衣下的手紧攥着一把匕首——曹静宣的人就埋伏在府外,只待合卺礼后血洗洞房。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藏海一身大红喜袍,身上还带着未散的血腥气。
“解决了?”苏璃抬眸。
“嗯。”他扯下染血的外袍丢到一旁,“三个刺客,都埋在后院梅树下——就当给新婚贺礼施肥。”藏海拎着一壶酒坐到窗边,月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
“既做了夫妻,有些话得说清楚。”他屈指轻叩桌案,“其一,大仇未报前,不同榻。”
苏璃挑眉:“正合我意。”
“其二,在外人面前,你得装得对我情深义重。”他仰头灌了一口酒,“比如现在,你该过来给我斟酒。”
她嗤笑,却还是起身执壶,不料被他突然扣住手腕——
“其三。”他眸色幽深,“伤你者,必诛之。”三更梆子响过,苏璃背对着藏海假寐。
身后传来衣料摩挲声,藏海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她屏住呼吸,却感觉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
“快些长大吧……”他低叹,嗓音里是她从未听过的柔软,“等你再强些,我就不必总提心吊胆了。”
苏璃心头猛地一颤。五更时分,瓦片轻响。
藏海倏然睁眼,一把将苏璃拽到身后。三支淬毒的袖箭钉在喜被上,他反手掷出酒杯,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曹静宣的狗倒是忠心。”他冷笑,却见苏璃已经翻出窗棂。
惨叫声划破夜空,等她拎着滴血的簪子回来时,藏海正倚着门框挑眉:“夫人身手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