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掀开盖头的刹那,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苏璃眉间描着杜鹃花钿,眼尾却扫了一抹红,像是雪地里溅了血,惊心动魄的美。
“看傻了?”她踮脚凑近,“原来角公子喜欢这样的……”
话未说完,突然被他打横抱起!
“哎!合卺酒还没——”
“省了。”他踹开新房的门,“远徵的破药,不喝也罢。”
苏璃勾着他脖颈笑:“那交杯……”
宫尚角将她扔进锦被,红袍与嫁衣纠缠在烛火里:“用别的交。”
翌日清晨,宫远徵蹲在墙角画圈圈。
“哥真小气!连窗都不让扒!”
金繁默默递上一把瓜子:“徵公子,属下建议您最近……别去角宫。”
“为什么?”
侍卫长望天:“今早主子下令,把白杜鹃全移进寝殿了。”
少年愣了三秒,突然跳起来往药房跑:“我去炼避毒丹!!”
*
“角公子,我有个好消息。”
苏璃捏着脉案,倚在窗边笑吟吟地看他。
宫尚角正批阅密信,闻言笔锋未停:“寒衣客的毒清了?”
“不是。”
“远徵又偷你药了?”
“也不是。”
他抬眸,见她眼底漾着狡黠的光,忽然搁笔:“说。”
苏璃将脉案推到他面前,指尖轻点某行小字——
“双脉如珠,胎息相叠。”
宫尚角的瞳孔骤然收缩。
角宫大殿,长老们怒拍桌案:
“荒唐!宫门血脉岂能由外女生育?!”
宫尚角冷眼扫过众人,掌心按在剑柄上:“谁定的规矩?”
“祖训有云——”
“祖训?”他冷笑,“百年前宫门始祖娶的也是外女,按诸位的意思,我等皆该自刎谢罪?”
满堂死寂。
大长老颤声道:“可双胎凶险,若生产时……”
“——那便是我宫尚角命该绝后。”
他拂袖而去,玄氅扫落案上茶盏,瓷片碎裂声如惊雷。
璃园内,苏璃正给杜鹃浇水,忽然被拦腰抱起。
“哎!水洒了——”
宫尚角将她放在软榻上,单膝跪地,掌心贴上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从今日起,所有事务由远徵代管。”
她挑眉:“角公子要当闲人?”
“嗯。”他抬眸,眼底暗潮翻涌,“专职伺候夫人。”
苏璃耳尖一热,却被他下一句话震住——
“还有,你腕上那道刺青。”他指腹摩挲她内侧淡青纹路,“‘杜鹃’的标记,我已派人去查当年孤山派与无锋的纠葛。”
她呼吸微滞:“若查出来……我真是细作呢?”
宫尚角低头咬住她指尖:“那就罚你……”
温热吐息掠过她耳垂:
“——用一辈子还。”
*
“冷……”
隆冬深夜,苏璃蜷在锦被里,指尖揪着宫尚角的衣襟不放。
窗外风雪呼啸,屋内炭火明明烧得极旺,她却仍觉得寒意刺骨。
宫尚角放下手中密报,掌心贴上她微隆的小腹:“还冷?”
“嗯。”她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蹭过他喉结,“角公子身上……暖和。”
他低笑一声,单手扯开衣带,将她冰凉的脚踝夹进自己腿间:“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