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这些孽物后,白露也拿回了药箱。
“好嘞,让我瞧瞧,安神草和壮气散都在。”
检查完药品后,白露一蹦一跳地来到镜流面前。
“真是抱歉,让您久等了。我这方剂虽然不能药到病除,但养护元气、稳定心神还是能办到的。”白露对镜流说道。
“不必了,就算龙女大人的医术通神,对长生种的宿命恐怕也是无可奈何吧?”镜流平静地看着白露。
“魔阴身?可我瞧着你也不像啊?最近罗浮遇到了大麻烦,我为不少受魔阴身困扰的患者看过诊。但这些人不是语无伦次、神志失常,就是躯壳变异、样貌可怕。”白露仔细端详着镜流,“我看你身上也没长出什么怪东西嘛。”
“我做了一笔交易,侥幸苟延残喘。虽然眼下尚有思考的余力,但有一件事我却很清楚,我的心识已到了极限。”镜流解释道。
“话虽如此...我还有许多未完成的夙愿,和尚未清偿的仇怨。”
“喔?你很明白自己的症结所在啊。心病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不过医经上说,熄心则安身。如果能忘掉过去的事情,这病症还有挽回的余地。”白露分析道。
“是吗?真遗憾。在所有的情绪中,仇恨最为强烈,我选择了它,握紧了它,用它来维持我的存在。我能握住的只剩下手中的剑和往日遗恨。如果连这些都放弃的话,我恐怕...会彻底堕入虚无。”镜流平静地说道。
“谢谢你的建言,龙女大人,能见你一面,胜过药石百倍。”
对镜流来说,见一面白露,知道她此世安好,大概是唯一能让她放心的事了吧。
上次丹恒和白露前去封印建木的时候,花宴就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之间的联系。结合之前得知的信息,白露诞生于丹枫擅用化龙妙法造就的孽龙,但也继承了龙尊的部分权能;而丹恒,在外形上继承了丹枫,也继承了他身上毁灭的力量。
花宴知道,那个名为丹枫的人永远也回不来了,如同她前世那位白榆。
镜流又向白露问了个人,身上缠着绷带,身形高瘦,表情阴沉,一柄残破的剑从不离身,而这人在今天就来找过白露。只是他不说话,白露为他开了药,也没有拿走。
镜流的描述明显就是刃,花宴倒是没想到刃也在,居然还留在仙舟。于是她疑惑地看向了丹恒,但丹恒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
他的眼里平静又落寞,像极了刚到仙舟的时候。
“如此一来,该到的人便到了。”镜流站在栏杆旁,看着远处的波月古海,“走吧,去会会我们的老朋友。”
“你先回去吧,阿宴,接下来的事情需要我在场。”丹恒看向花宴。
花宴看了看丹恒,又看了看镜流的背影,刚想点头结果镜流先开了口。
“白榆小姐倒也可以来当一当见证人,若是当年你还在,丹枫说不定不会如此一意孤行。”镜流平静地说道。
“这件事与她无关。”丹恒说道。
“只是见证罢了,我不会对她下手。”镜流回复道。
“行,我跟你去。”花宴还是答应了她。想到镜流是魔阴身患者,又将她认作白榆,那她还是暂且顺着她吧。
白露看着他们前往鳞渊境,她也没有跟过去。她觉得他们应该要做很重要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场面会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