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玲,你说她的宫女摘了山茶花是吗?那你还记得山茶花在哪里吗?”
南玲皱眉沉思,半晌才不确定的道:
“与月季相接的地方。”
林绯染轻轻拍手:“对。那么……柔嫔的婢子以前采花的时候,山茶上理应也是沾有月季花粉的吧?”
顿了一会儿,看着两人似懂非懂的清澈眼神,无奈叹气,继续道:
“可是柔嫔以前有过花粉过敏吗?”
“娘娘……也就是说,柔嫔根本就不是对月季花粉过敏,而是别的东西?”
南珑也想出了答案,不确定的问。
林绯染轻笑不语。
南玲却突然有些生气。
“娘娘,有人要害你。”
“害我?……”
绯染沉思:“可是若要害我,为何不在月季上做手脚?而是在其余花上?”
一向寡言的南玲却有些激动。
“如果那人只在一种花上做了手脚呢?娘娘,这次说不定只是我们运气好而已啊。”
确实有这种可能。
林绯染正思索间,柔嫔却是带着人来了她住的偏殿。
蒋心予戴着面纱,遮住了脸上的红肿,眼神有些怨恨的看着林绯染。
“妹妹可真是大方,只采几枝月季,竟是将剩余的专门留给本宫了。”
这是在怀疑她故意害自己的呢。
林绯染有些无话可说,只能行了礼,淡淡接了一句。
“娘娘喜欢便摘去吧。”
柔嫔不是没脑子的,见林绯染没有异样,自己也不好发作,只能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妹妹的慷慨,可真是让本宫受宠若惊啊。”
南珑擦了擦额角的一滴冷汗。
“娘娘,我真以为柔嫔要责罚你呢。没想到放两句话就离开了。”
“责罚我?”
绯染饶有兴致的挑眉,涂着蔻丹的指甲一下下的敲着桌面。
“她没有确凿的证据,若是平白无故的欺压一个小小常在,只会落人口舌罢了。”
南珑惊奇的吸气,满脸都写着:她那样跋扈的人还会忍让?
“这里到底是后宫,容不得她由着性子胡来的。”
正在这时,德妃的一位宫女快步赶来,恭敬的请她前往束星宫。
束星宫内,德妃小口的呷着茶,艳丽的眉眼被氤氲纠缠的雾气柔和,显出几分安详。
殿内飘着浅淡的果木香,但味道又不太纯正,隐隐透出纸被点燃后的焦糊味。
林绯染恭敬的向德妃行了一礼,熟练的弹奏古琴。
这几天,她也算大致摸清了德妃的脾性。
德妃喜听曲,尤爱她之前弹的那些温柔缠绵的曲子,因此对她的态度比其余妃嫔好了不少。
而且德妃似乎更喜欢她不打扰自己。因此她今天才在全了礼数之后直接弹奏,并未询问德妃弹何曲。
看德妃的反应,应当是满意的。
但就在林绯染投入之时,德妃却突然起身,在桌案前提笔。
林绯染走神了一瞬,却不敢出错。只能在余光里隐隐看见德妃作画。
一曲毕,她没忍住看向了德妃。
那个美貌曾让六宫艳羡的女子,不再是人前的冷漠强势。
她的神情放松而专注,脸上的柔情令她更加动人。
绯染一时看痴了。
除了渊镜,她再未见过这般惊艳绝伦的女子。
她开始好奇德妃画下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