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嫔正欲说些什么,在听清她话的一瞬间,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脖颈与脸庞。
确实没有熟悉的瘙痒感。
她几步走到铜镜面前,看着镜中依旧白皙的皮肤,无名火便似盛夏里的碎冰,顷刻化成柔和。
她看着春花秋月,没有要继续责怪的意思了。只是提醒了一句:
“你们以后做事小心谨慎些。”
但随即,蒋心予的眉头越皱越紧。她若有所思的模样,让春花给她拿来那所谓的“过敏”药膏。
她本是不愿将此事闹大,随意找了一名医官来的,现在却又陷入了思索。
她现在肌肤完好依旧,因此对月季花过敏这件事并不成立。
那么……
有人不怀好意啊。
蒋心予唇畔勾起一抹冷笑。
还真把她当只猫崽欺负了不成?
至于怀疑对象嘛……新来的那个吴娇娇定然是没有这胆子的,她不过是最不缺的那种没什么心机的人罢了。
随即便想起来那个令自己不满的女人――刚进宫,便不甚收敛的林常在。
但目标也迅速的从她身上挪开了。
她与自己的矛盾点压根不存在,自然也谈不上加害一说。即使那位真有点儿本事,也不会直接对自己下手。
又略过了软弱可欺的谢昙和纯良无害的安雨,蒋心予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到底怎么了……宫里来了新人,便都耐不住寂寞了吗?
也不怕闹出什么大事。
真搞不懂那群背后有强大母族撑腰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真是头疼。
柔嫔挥手示意他们将那些残余的花瓣埋入花树的附近。
春花依言照做,刚将花瓣放下,身后突然传来脆生生的一句“姐姐”。
春花下意识的身体一颤,过了好一会儿才缓慢转过身去,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红菱笑眯眯的冲她招手:“姐姐,那些粉色花瓣是在哪里采的呀?我还是头一次见这种花呢。”
春花点头,声音有些迟疑:“你是……你怎么会没见过呢?”
“我叫红菱,是谢答应的贴身婢女。姐姐认识这种花吗?”
红菱也不嫌那花瓣上的点点尘土,拿起来抖掉上面的泥,放在手中揉捏了好一会儿,鼻尖轻嗅,笑道:
“姐姐误会了,这花应当是生在北方的,我和主子都没见过呢。”
春花无言,半晌才道:“这不过寻常的月季,怎的成了稀奇物?”
“姐姐,这哪里是月季啊,你闻!比月季香多了呢。”
红菱又接着道:“我也不清楚,但好像是很罕见的一种玫瑰呢。”
春花有些慌了神。她急忙道:“我只是采花时不知怎么夹带了一些……”
“肯定不是姐姐的问题啊,可能是哪位娘娘随手抛洒的花瓣吧。”
红菱在一旁折了几枝花,笑着同春花道别。
春花暗暗松了口气,随意踢了些土,盖住花瓣,就急匆匆往月舒宫赶。
她气喘吁吁的推开殿门:“娘娘……那,那不是月季……是玫瑰花瓣……谢答应的宫女说的。”
“她没必要在这上面撒谎的。”
蒋心予松了一口气,但这件事似乎更离奇了。她撑着头,咬牙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