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殷从来不是因为后悔开始这段感情,而是后悔在他还未成长起来时就自顾自沦陷。
兮烟说的虽然残忍现实,但没错,虞尤和他在一起,确实付出了太多。
束缚着身体四肢的傀线渐渐散去,耳边也像有了风,虞尤伏在他肩头,前所未有的安静。
他冷静下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语气捉摸不透,“戚殷,你真是好本事啊。”
情绪未定的情况下还能差点将他气疯。
都不知道是不是能说天赋了。
听着他似埋怨似怪罪的语气,戚殷莫名心虚,手胡乱在他背上摸了几下,“是你太着急了。”
其实他也没想到,虞尤反应会那么大。
说到这里,戚殷扒拉开他脑袋,让后者直视他,“但我还挺高兴的,证明你在意我。”
虞尤哼笑,“你平时怎么不说我在意你。”
“平时我不好意思。”戚殷实话实说。
误会解开,戚殷也不想在这待了。推了推虞尤的肩膀,自己起来去找衣服。他还光着膀子呢。
但是左右没有,四周全空,“不是,我衣服呢?”
虞尤懒洋洋直起身子,双手抱胸,漫不经心道:“别穿了,挺好看的。”
戚殷:“……”
戚殷:“难道我要光着从天台下来再顶着其他人的目光回到房间吗?”
他还要脸谢谢。
在虞尤的领域内感受不到时间流逝,温度更是持久恒定。戚殷不知道时辰,只能问他,“现在几点?”
“凌晨。”
“这么晚?”戚殷惊讶。没想到他两能耗这么久,不过也是,两边都带着火气,时间短了才怪。
虞尤欣赏够了,终于站起身,手揽住他的腰。空间有一刹那的折叠,再回过神,两人已经回到了房间。
“你这招还怪酷的。”戚殷捧了一句,打算收拾东西去洗澡。
泡了那么久的水,他浑身不自在。
虞尤看着他东翻西找的动作,半响才吭声,“戚殷。”
戚殷本都进浴室门了,又探出头,“嗯?”
“我还在生气呢。”他支着脸,慢悠悠道。
戚殷:“……”
这狗脾气。
戚殷心里腹诽,面上不显。犹豫片刻,他支支吾吾的问:“你真的想吗?”
虞尤一愣。
戚殷红着耳根,强装镇定说:“其实也不是不行。我……”他一狠心,“我成年了。”
虞尤沉默半响,忽地笑起来。
他眉眼弯着,差点笑出眼泪,“戚殷,你好可爱。”
戚殷:“…………”
戚殷反手甩上浴室门,动静超大。
本来也是想起虞尤之前气狠的话,不做正好,省的他起来不舒服。
浴室里水汽氤氲,戚殷仰头,水流顺着眉眼下颚流淌下来。
他洗完澡换上睡衣,出来时虞尤已经从自己房间洗完回来,鸠占鹊巢,心安理得躺进了被窝,气质懒散地冲他招手,“过来睡觉。”
戚殷一时间竟不知是骂他不要脸还是该骂他不知廉耻。
他缓步挪过去,在另一半位置躺下。虞尤翻身抱住他,态度自然熟稔,“明天跟我一起去找兮烟吧。”
“你干嘛。”戚殷莫名觉得不妙,“找她算账啊?”
“一方面。”
虞尤闻着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随意道,“你不是过七十级了吗,给你找个魂环。”
·
翌日下了雨。
淅淅沥沥的小雨滴答在玻璃窗,戚殷一夜安眠,此时赖床不想起,趴着听窗外雨声。
自从跟虞尤一起睡觉,他就没有一天失眠的。简直就是个巨大的行走安眠药。
实属给他睡爽了。
虞尤洗漱完,正巧碰上来送早餐的,于是自己遣走人拎着进来,一推门就看见床上的鼓包,“起来吃饭。”
鼓包动了动,看样子是想爬又没爬起来。
随后就是一道含糊不清嘀咕,“你先吃。”
戚殷趴着趴着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听见虞尤叫了几声,他嫌吵,头一埋,全世界都清净了。
虞尤看着缩回被子的鹌鹑,无奈,收拾完早餐盘子便出门了,中途跟兮烟联络,让她在小楼会客厅等他。
兮烟是从别处匆匆赶过来的,刚一进门便察觉到附近周遭浓厚的魂力起伏。
仿佛紧紧压在脊背骨上,令人喘不过气。
她知道是虞尤在生气,背对着她,手指间隙把玩着一把蓝色蝴蝶刀。
兮烟照旧行礼,说话语气听不出波澜,“尊上,你找我?”
“你还知道叫我尊上啊?”
虞尤今天穿的一身黑,窗外阴沉的天映照,眉眼间戾气横生,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早就投靠武魂殿了呢。”
兮烟跟了他太久,熟悉非常,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却不成想高跟鞋踩到地面是软的,傀线早无声无息漫了上来。
周围四处,彻头彻尾,从落地窗到门槛,傀线封锁了所有。从外部看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茧。
兮烟彻底意识到不对,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了。原本在虞尤手中转着的蝴蝶刀迎面刺来,插入门扉,入木三分。
兮烟被迫躲避,蓝绿色的卷发被切断一截。
她抬起头,眸子里是遮掩不住的愤怒,咬牙切齿:“虞尤!”
“不装了?”
虞尤此刻也没有任何表情,沉着脸,慢慢悠悠听不出喜怒,“上上天自大陆形成就存在,天生的神界之地,怎么可能会被寻常火势蔓延。”
“你当年连同武魂殿一同谋逆时,就该想到这一天的。”
——
星河子真相大白啦,兮烟就是那个叛徒!
星河子刚和老婆讲和就去诛杀叛徒,鱿鱼你小子不要太爱。
星河子上一章发布的内容我自认没什么问题,不明白怎么会有一句被封(还不是涉及感情戏的环节),如果你们好奇的话可以评论一下,我再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