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舒都没有见到忧忧。
管家只和他说一切照旧,只需准备下周去海岛度假。舒趁机报备了鱼篓和鱼叉,准备去海滩大显身手摸个鱼。
舒以旅行准备为由,推掉了那些兴致勃勃的博士家教,快乐地在家瘫了两天。瘫到第三天时,他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直觉涌上心头。
回廊的风一直吹。
变小的男孩一个鲤鱼打挺,穿着睡衣跑出来,碰到眼熟的就问。
“我老……老爷出门了吗?好像这几天都没有看见。”
甚至晚上都没来和鱼哥抢位置。
“是,老爷最近很忙。”府上人统一了口径。“我们也没看见。”
舒并没有放弃,一路找到老管家。
“少爷,怎么了?”老管家停下来,推了推眼镜。
舒没有直接提问。他很懒,所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出事了。”他抱着胳膊,喃喃道。“出大事了。”
老管家一怔,面色凝重。“少爷,您在说什么,谁告诉您的……”
“果真出事了。”
男孩这才抬头。如果不这样,这里没有人会告诉他真相。这就是他有时不太喜欢这个宅子的原因。
明明是死物,却活活困着他;不论发生什么事,这些人都只会执行他哥的意志。
*
“少爷,忧总真的很忙,现在真的不方便……”
舒坐在餐桌前,嘴巴紧闭。“再忙,通话时间总是有的。”
他试图不去看满桌香喷喷的菜,咽下唾液。“你们想办法联系他,不然我今天,嗯,这顿饭就不吃了!”
组织干员们十分为难地左右对视,相互低语着什么。
舒在袖子里攥着手,手心一层细汗。
他并没有表现得那么勇敢。他比其他人都更清楚违抗他哥意愿的下场,但他没有选择。
片刻之后,老管家得到了指令,带他换了个房间,接通了音频。
听到老哥的声音,舒稍微放心一点,但还是有点疑虑。
他哥这么爱美一个人,居然不露脸,肯定不对劲。
“找我什么事?”对面的声音有些疲倦,但和往常差不多,还有点心不在焉。“我正忙。”
舒一下子有点噎。他确实没有什么正经理由,总不能说自己有点不好的预感想要确认下吧。
“那个……就是,好几天没看见……”
“我不在本地。”得到结果的忧忧一夜未眠,然后又加急了一批事务。毕竟这次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没什么事就这样吧。”
“可是……”舒依然感觉不是很好。“下周,不是要一起去度假么……”
“哦。”对面传来轻飘的应答。“是有这件事。你自己去吧。我会派人跟着的。”
*
舒默默地走回餐厅。
餐碟已经凉了,厨房又加热过。
他的后脑一跳一跳地,是介于疼和晕之间的一种感觉。好像很久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他原本和朋友约好了一场聚餐,被他哥横插一杠搞黄。他鸽了朋友,但他哥也没能履约。
具体是为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他哥的日程那么满,怠慢都算不上怠慢,也不能抱怨。谁让他的生活是这么微不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