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过的很快,众人齐心协力,攻击那墟洞入口。
单春秋正想转头叫云翳,就发现他已不见了身影,再转头,就看见那带领着茅山的云隐,冷哼一声,真是没用。
他一边施法,一边向杀阡陌密语传音。
【魔君,一会墟洞打开,你一定要第一个冲进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杀阡陌自然明白,他转头看了眼姜堰,神色有些复杂,才微微点头。
重要的不是神器,而是谁放出了妖神。
重要的不是妖神,而是妖神之力。
姜堰余光关注着周边的人,自然发现了那微妙的氛围。
墟洞在众仙的攻击下,破开了一个小口。
这时,杀阡陌和白子画却僵持了起来,谁都不肯退步。
姜堰身形动了动,却被一阵威压牢牢禁锢住。
熟悉的力道,青年猛地看向白子画,他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姜堰只能咬着牙,继续输送功力。
最后,终是杀阡陌退了步,说:“你一定要把小不点安全带回来。”
白子画瞥了眼他,似乎有些惊讶对方这么轻易地便放弃了妖神之力。
他不再停留,倾身飞了上去。
墟洞恢复如初。
青年卸了力,死死盯着那墟洞,眼尾红了一片。
“尊上肯定会把千骨成功带出来的。”
轻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
“嗯”
青年勉强笑了笑,应道。只是垂在衣袖里的手握紧,力度之大,指甲刺破了皮肤,渗出血来。
神……是最佳的容器。
若是他的猜想认证,小骨会不会……
青年站在原地,定睛盯着墟洞,他真是没用,什么都做不了。
度日如年,还是没有人出来。
众人都在猜想,是不是尊上正在和妖神打斗。
——
墟洞破开,只见那道白无瑕的身影飞了出来,群仙大喜,妖魔却恨恨咬牙。
白子画将十六件神器收好,放入自己的墟鼎之中。
他冷冷地说:“妖神和长留孽子皆已俯首,由长留代为看管,至于处罚和善后,再从长计议。”
姜堰抬头望去,小姑娘完好无损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孩静静地在光壁里安睡。
他松了口气,看着上方的人,心中揣测着:莫不是他想错了……
只是花千骨必受重罚,杀阡陌怒气冲冲地拦住白子画,“将小不点还给我。”
姜堰这时候也希望,他能将花千骨带走。
两人对战,声势浩大。
底下也乱成了一团,偏偏花千骨二人在白子画身侧,青年也过不去。
“白子画,你若敢为你门中弟子伤她一分,我便屠你满门,你若敢为天下人损她一毫,我便杀尽天下人。”
杀阡陌一字一顿说,长发在狂风中飞舞,绯夜剑迎风自响。
花千骨惊呆住了,所有人都惊呆住了。
姜堰手下一顿,也抬头望去。
姐姐……他这是喜欢小骨?师父也不退让,不会也是……喜欢吧……
白子画的剑尖微垂,眸色不变。
花千骨看着下方,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她跪下,朗声说:“姐姐,尊上,这一切危难是我造成的,我愿意回长留受罚。”
……
最后,花千骨还是回了长留受罚,被关进了仙牢。
异朽阁
青年踹开了门,鬼面男子笑吟吟地看他,“怎么气这么大?”
下一秒,断念横在了他的脖间,姜堰冷声道:“为什么”
异朽君轻轻一笑,他伸手将剑推了推,无辜道:“什么为什么”
他说:“异朽阁做交易,她的心愿达成了,你的心愿也达成了,这不皆大欢喜嘛。”
姜堰将剑往里移了移,割破了他的皮肤,“怎么救小骨?”
异朽君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他拿出一枚药丸,“吐真丸,吃了它,便可在会审时说实话,那人向来赏罚分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姜堰这才收了剑,拿了药丸。
走之前,他留下一句话,“我不怪你,若不是我,她也不会遭难。”
异朽君愣了愣,见人走远,他才喃喃出声,“可是……就怪我啊。”
姜堰回来后,第一时间去了仙牢,她和那个小孩。
“哥哥”
花千骨欣喜地靠在牢门旁,青年跪在牢前,他抓着她的手,慌忙问着:“小骨,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花千骨笑着,一如既往,“哥哥,我很好,没有受伤。”
青年却哭了,“对不起,哥哥真没用,一点都保护不了你。”
花千骨却问:“哥哥不怪我将流光琴拿走吗?”
姜堰摇摇头,“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他明明说过的,会好好保护她,可是现在……他真是个废物。
拜了师有什么用,还不是护不住人。
花千骨让青年将头靠过来,见人听话地靠过来,她轻轻顺了顺他的头发,又摸了摸他泛红的眼角,说:“哥,我是自愿的。”
一滴温热的泪水落到她的手上。
“当时为什么不跟杀阡陌走,他会护住你的。”
花千骨摇摇头,“哥,妖神是我放出来的,所以我要负责,还有这个。”
她从怀里掏出几块碎石头,沉默了片刻,才道:“这是……朔风让我给你的。”
青年颤着手接了过来。
那天的话在脑海中清晰地回放,他还记得他的回答。
【会,会伤心。】
心脏如刀绞般疼痛,发尾的白色渐渐往上移了些。
“哥,你的头发”
青年蓦的回神,他安抚地笑了笑,施法,那抹白被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