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咽下想问的话,她静静地陪着他,她伸手擦了擦青年的眼角,她说:“哥,朔风让我告诉你,让你等着他回来。”
姜堰声音有些低哑,“好,我会等着的。”
见对方仍低着头,她忙拉拉他的衣袖,指了指旁边还昏睡的小孩,“哥,他就是妖神,我给他取了名字,叫南无月。”
花千骨推了推那小孩,小孩睡眼朦胧地睁开了眼,抱住她的腰,她说:“小月别睡了,给你介绍个人,他是我哥,姜堰。”
南无月揉了揉眼,“花花哥哥”
姜堰面对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就算知道对方是妖神,也冷不住脸,“你好”
南无月仰着小脸,瞅着他,也不害怕,“花花哥哥,你好啊。”又瞅向花千骨,“花花,这里是哪啊?”
花千骨轻唔了声,解释说:“这里是长留山的仙牢。”
南无月似懂非懂,问:“那我们会死么?”
没等花千骨回答,就听青年坚定的声音,“不会。”
他眼神柔和地看着小孩,再次道:“不会,放心,你和小骨都不会死。”
姜堰揉了揉花千骨的头发,轻声说:“小骨放心”
他掏出一枚药丸,“这个可以恢复你的灵力,让你受罚时好受一点。”
花千骨有些好奇地看着这颗药丸,乖乖地吃了。
“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会交代让人照顾好你们。”
姜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离开前,青年冷脸吩咐,让人照顾好人。
没走多远,就见一个弟子过来,“姜师叔,尊上找你,他在露风石等着。”
“我知道了。”
青年脚下的动作一顿,转道回了绝情殿。
露风石
“师父”青年低头行礼。
白子画看着他,第一次声音有些冷,带着些怒,“当时要不是我拦着你,你就进去了,是嘛?”
姜堰垂着眸,默认了。
“真是胡闹,你进去,是要给那妖神当祭品嘛!”
青年抬了眸,“可是”
“没有可是,花千骨放出妖神,罪无可恕,必须受罚,不论是什么原因,这是事实,这是必须要给世人的交代,这段时间你不许下绝情殿,直至事情结束。”
白子画冷声说。
姜堰蓦的跪下,他拉着对方的衣角,眼睛通红,“师父,我知道错了,求你了,别关着我,我还想去看看小骨。”
白子画离开的动作一顿,他定定地看着跪着的青年,“你们并无血缘关系。”
姜堰惊诧地抬头,他良久哑声:“可是师父,不是血缘,胜似血缘,她就是我的亲妹妹。”
“好,可以出去,但不许做其他事情。”
清远的眸子直直望进他的内心深处,像是看穿了他。
青年松了手,“是,师父。”
——
会审当天
来的人不多,上方坐着三尊,旁边是些地位偏高的仙人。
两边稀稀疏疏站着亲传弟子和其他弟子。
看着审问的过程,花千骨有些不受控制地说出实话,她瞳孔微震,怎么回事?
青年却松了口气。
人不是她杀的,除了放出妖神。
上方笙箫默语气和缓问着,“你就把你如何偷盗神器,偷习禁术,又放妖神出世的详细经过陈述一遍吧。”
花千骨心下一惊,她咬了咬牙,拼命控制着自己的话语,颤着声音说:“神器是我偷的,妖神是我放的,我偷习禁术。我通通认罪,还请三尊处罚。”
“掌门”云隐紧皱眉头。
花千骨防止牵扯过多,将茅山掌门传给了云隐。
姜堰也握紧了手指,什么……禁术
笙箫默轻轻摇头,“那是谁指使你的,谁教你的禁术?”
花千骨咽下口中的实话,说:“我是魔”
姜堰却上前跪下,“是我指使,并教她的。”
“姜堰/师叔/师兄/师弟”
众人一惊。
花千骨忙道:“是我自己要偷的,也是我自己偷习禁术。”
姜堰却轻轻摇头,拉住她的手,“小骨,别替我遮掩了。”
花千骨忙说:“不是的不是的,哥”
青年跪的挺直,声音斩荆截铁,“儒尊,是我心思不纯,是我教花千骨禁术,指使她偷盗神器,放出妖神的。”
上方的白子画眸中晦暗,“你可知,她的禁术是对你施行的?”
青年面色如常,“我知道,是我让她对我施行的,就是为了降低你们的戒心,尊上放我这的流光琴也是我亲手给她的,就是为了放出妖神。”
“不是我哥指使的,尊上,不要相信他。”
四周乱成了一团,没想到还牵扯出来,但青年这一番话,确是没多少人信。
“安静”
白子画话一出,四周静了下来,他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笑。
他垂眸看着青年,问:“那你为什么要指使她盗取神器,放出妖神?”
姜堰似乎思考了一下,说:“因为我想要妖神之力,成为仙界第一强。”
摩严拍了案桌,冷声说:“胡闹,会审是何等严肃的事,岂可胡言乱语。”
他眯着眸子看向白子画,冷冷说:“师弟,我看你这徒弟是得失心疯了,竟在这胡言乱语。”
白子画直直盯着青年,没说话。
姜堰跪直看着他,勾了个恶劣的笑,“世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又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怎么就这么相信我。”
落十一,火夕等人忙跪下请罪,“姜堰定是失心疯了,才胡言乱语,请三尊见谅。”
稀稀疏疏跪了一群,摩严看着跪了一地的弟子,蹙眉,“你们一个个反了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