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严蹙眉,“子画”
场面一下僵持住了。
白子画眸色微冷,早知道就不该心软,就应该把他关好,放出来只会让人生气。
花千骨拉住青年的衣角,“哥,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说:“不是这样的,是我自己要放出妖神的,跟我哥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偏偏青年一脸的“别再替他遮掩了”的模样,看的别人都怀疑,是不是他们真的看错人了。
笙箫默转了转长萧,说:“小姜堰,空口无凭,你说指使就指使,当事人都不认。”
姜堰跪直,偏偏说:“她对我忠心耿耿不行嘛,我直接坦白,有何不可。”
“先将二人关下去,明日再审。”
白子画甩袖离开。
一人出去,两人回来。
仙牢里
花千骨甩开拉着她的手,“哥,你刚才胡说什么!”
姜堰眯眼,笑着看她,“那你又在胡说什么。”
花千骨凑到南无月旁边,瞪了姜堰一眼,“你舍得嘛,本就是一场浩劫,再来一场,我可受不了。”
姜堰耸耸肩,笑着:“我舍不得,也舍不得你。”
花千骨眼睛红了,“可是我也不想你这样。”
青年揉了揉她的脑袋,“乖”
南无月揉了揉眼,看两人,看到姜堰,明显惊讶了一下,“花花哥哥,怎么也进来了?”
青年轻轻揉了揉小孩的头发,“还没进过仙牢,来体验一下,别叫花花哥哥了,你跟着小骨直接叫我哥哥就行。”
南无月乖乖地叫着:“哥哥”
姜堰笑了,对着还生气的小姑娘说:“小骨,你看小月跟你小时候真像。”
花千骨环抱着双腿,不理他。
南无月不解道:“花花,怎么了?”
姜堰揉了揉小孩的头发,随后无奈地跪坐在小姑娘面前,“别气了,哥哥知道错了,别气了好不好?”
“那你下次会审时要说实话。”
花千骨看他,青年默了,轻轻点了点头。
……
这几天,青年被单独提审了好几次,都坚决不改口供。
这天,仙牢来了个熟悉的人。
“东方?”
“骨头,阿堰”
糖宝从东方彧卿怀里飞了出来,跑到两人怀里。
东方彧卿看向花千骨,“当时的情形,我都知晓了,如今外面流言蜚语很多。”
他看了眼姜堰,默了,没想到当时给了他吐真丸,还是落到这种地步。
姜堰摸着糖宝的小脑袋,说:“那你这书生怎么来了?来做什么?”
东方彧卿看着青年,拧眉,“还有你怎么也参和了一脚。”
姜堰轻轻笑道:“你又怎知我说的不是真话呢?”
“哥”
花千骨瞪了他一眼,青年乖乖闭嘴,小姑娘转头看东方彧卿,“东方,你来做什么啊?”
“来送个东西,吐真丸,骨头你应该知道吧。”
花千骨了然,她想起自己第一天就是因为那个,东方彧卿看了眼青年,和花千骨对视一眼。
姜堰很快觉得不对,他本就坐在地上,倚着牢门,花千骨迅速跪坐在他腿上,又牢牢抓着他的手。
东方彧卿捏着他的下颚,强迫他张嘴。
姜堰不敢动作太大,怕误伤了小姑娘,只能死死闭着嘴。
“哥,你吃了吧,别让我担心好嘛。”
青年气的眼尾都红了,想偏过头,却被死死锢着,东方彧卿捏着下颚的手用了点劲儿,青年不受控制地张口,他迅速将捏着药丸的两指送了进去,温热的口腔,他淡雅的气质现在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青年,很漂亮,也很脆弱,手下的两指也不自觉搅了搅。
姜堰口中的涎水不受控制地留下,青年下意识想吞咽,那颗药丸也顺势咽了下去。
东方彧卿才收回了手,他给人擦了擦嘴边,“好了”
禁锢没了之后,姜堰受不住地歪身猛咳了两声,里面的药丸却出不来。
“你”
姜堰怒瞪着东方彧卿,那人只是垂眸用边角的衣服擦了擦手指。
花千骨盯着青年红了一块的下巴,“哥,听话点好不好?”
上次是他哄骗小骨吃那药丸,现在他被人强压着吃下去。
还真是风水流轮转,姜堰拽了拽头发,歪一边了,假装睡觉。
头上轻柔的触感轻的几乎察觉不到。
这次的会审
众人明显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向来先发制人的青年,居然乖乖跪在那,一句话也不说。
“姜堰,我问你,真的是你指使的嘛?”
上方冰冷的话语响起。
“不是”
姜堰脱口而出,暗骂了句,艰难道:“才怪。”
一如既往的话,姜堰咬破舌头,艰难应着。
白子画看着他,连异朽阁的咒术也阻不住嘛,就这么想替她认罪。
“好,既然如此。师弟”
“二师兄”
笙箫默为难地看了他,却被他冷冷地瞥了眼。
“长留弟子姜堰身为掌门首徒,却指使他人偷盗神器,放出妖神,如今判诛仙柱上受四十根销魂钉,长留弟子花千骨虽偷盗神器,放出妖神,但念在年纪尚小,受人指使蒙蔽,情有可原,将九九八十一根销魂钉折半改判诛仙柱上受四十根。”
花千骨说,“我哥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姜堰却拉住她,“弟子其心可诛,愿承担所有责罚。”
摩严冷声道:“本应将你们受罚后直接逐出师门的,但你们师父不肯放人,如今惩罚已经减轻,花千骨犯下如此重罪,就算是魂飞魄散也不足为过。”
所有人稀里哗啦跪了一群,那可是销魂钉啊,虽然已经减了不少,每一根入骨皆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摩严看了眼白子画,“子画”
白子画却甩袖离去,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既然他想受罚,那就让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