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十一等人想上来见他,却被结界拦住,谁都上不来。
绝情殿设了结界,外面的人上不来,关着里面的人。
青年一开始还说些话,到后来,话越来越少,再加上白子画本身就是话少的人,最后,青年更是不怎么说话了。
大半年过去了
花千骨走的那天,白子画告诉了青年,他垂眸看着仍坐在露风石边的青年,轻声说:“她让我转告你,她很好,你不要担心她,还有……照顾好自己。”
姜堰点点头,轻“嗯”了声。
大半年的时间,青年瘦了不少,穿着里衣,静静地坐在那,就像是易碎的瓷器般。
白子画安静地站那陪他,自从他卸了掌门之后,身上的公务也轻了不少。
一站一坐,就这么过了一整天。
——
这天,天气很好。
姜堰刚推开门,就看见桃花树下,东华上仙和白子画正在下棋,他下意识躲进了屋。
他碰见过东华上仙,在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对方常来找白子画对弈。
东华上仙刚落下一子,便听见响声,转头看去,就见人躲进了屋里。
他挑了挑眉,看向落下一子的白子画,“你徒弟怎么现在这么怕生?以前不还大胆的敢和我下棋吗?”
白子画皱了皱眉,说:“不知为何,现在他的话越来越少了,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不说话。”
“这不会就是你突然喊我来下棋的目的吧。”
东华也听说了之前的事情,看来,他这小徒儿在他好友心里地位不低啊。
白子画默认了,看他。
东华也挺乐意看到他好友出现其他的神色,抿了口旁边的茶,说着:“你家小徒儿被拘在绝情殿出不去,天天只能面对你,你话都不多,他话能多到哪去,难道还自言自语不成。”
白子画默了,沉思着。
东华继续说:“我估计,他可能还起了心结。”
“心结?”
东华“嗯”了声,说:“你最近最好多关心关心人家,你活这么久了,人家才是个没多大的小孩。”
“嗯”
边说着,这一局结束了。
茶杯见底,却见对方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解决了问题,就开始赶人走了。”
白子画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意思清晰可见。
“真是绝情,你小徒儿摊上你这个师父也真是受苦了。”
东华慢悠悠地说着,起身离开了。
白子画垂眸敲着桌子。
傍晚
姜堰已经睡着了,枕边还放着些碎石。
白子画认了出来,是炎水玉的碎片。
青年睡着的模样很乖,他伸手碰了碰眼尾的那点泪痣,不自觉摩挲着。
他动作一顿,轻叹了声,起身离开了。
等背影消失后,青年睁开了眼,他转头看向门口,指尖碰了碰方才微凉的地方。
第二天
白子画一早去了青年的房间,见青年只是靠坐在床头,青丝未束,手里翻着一本书。
他阻止对方起身的动作,摸了摸他的头发,有些犹豫地问:“师父帮你束发,可好?”
“好”
许久不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青年似乎注意到了,张了张口,又沉默地闭上了。
镜子前
白子画其实也不太会束,他拿了根发带,想着发带应该好弄些,他笨拙地束着发。
最后,姜堰看着镜子里头发乱糟糟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了下。
白子画注意到,松了口气,看起来效果不错。
只是他看着那乱糟糟的头发,还是施了术法,来束发。
姜堰微怔地看着镜子里有些熟悉的身影,红色的发带束着缕缕青丝,一如既往当年的那个少年郎。
只是……
他垂眸盯看自己的手。
白子画注意到他的目光,问道:“怎么了?”
姜堰回神,微摇了摇头,“没事。”
“今天天气很好,你要不要去练剑?”
青年已经有大半年没碰过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