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的青年梦中全是当时的场景,他冷汗直流,猛地坐起身。
“小骨”
他梦到小骨在蛮荒的场景了,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
姜堰环顾了四周,认出是他自己的房间。
天色还未亮,雾蒙蒙的。
青年赤着脚出门,穿过长廊,左拐右拐,到了白子画的房间,他直接推门进去,跑过去抓住白子画的手臂。
“师父,我梦见小骨受伤了。”
对方似乎是被叫醒,满头青丝未束,随意披在肩头,里衣也有些不整,露出半边胸膛。
白子画揉了揉太阳穴,看向青年,青年也是一头青丝披散下来,垂到腰臀,只着里衣,还光着脚乱跑,白皙的锁骨清晰可见,脸上满是慌张。
他视线落到青年的脚上,皱了皱眉,将人拉到床榻上,“怎么又不穿鞋?”
青年的脚很漂亮,骨肉匀称,白皙精致,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姜堰却没想这么多,只是一顾地抓着他的手臂,“师父,一个多月了,小骨真的不会有事吗?蛮荒那里”
白子画抬手,落到青年的头发上,“如今她的身体已然好全,以她的修为落到蛮荒不会吃亏的,顺便还会历练一番,再加上哼唧兽和其他人,定会安全的。”
姜堰迟疑着,还是问出了口:“我……真的不能去看看吗?”
白子画的面色蓦的冷了冷,“不行。”
见对方似乎被吓到了,才缓了缓脸色,说:“蛮荒那里一直在传消息给我,你安生呆着,莫要再起什么心思。”
姜堰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子画的视线落到他颤着的眼睫上,往里靠了靠,温声说了句,“光着脚就别乱跑了,在这休息吧。”
“好”
姜堰也没想太多,和他师父同躺在一张榻上。
熟悉的冷香萦绕在身边。
青年有些睡不着,他莫名想到了白子画昨天说的那句话。
【那你可知不知道他喜欢你。】
朔风……喜欢他?真的假的?
若是真的话,他呢?
姜堰不知道,但他知道对方和小骨一样,是他很重要的人。
青年轻轻转头,看了眼他师父,又添了一句,和他师父也一样。
所以,他会不计代价地救回他。
等姜堰熟睡后,白子画轻轻睁开了眼,他微转头看他,对方在绝情殿呆的久了,身上沾染着浓郁的桃花香,以往温柔平和的脸颊,现在看起来,有些柔软脆弱。
不似以前的坚不可摧,少年英姿,现在仍然还是那个人,身上却多了些道不清说不明的气韵,越来越招惹人了。
白子画压下心底的悸动,闭上了眼。
他们是师徒,更是男子。
一旦这种感情暴露了,必定惊骇世人,而且还会招惹不少的麻烦,这样就很好。
——
白子画终归是拦不住他,姜堰总能趁对方离开的时候,放血。
你是叫不醒装睡的人的。
就算绑着他,锢着他,姜堰也会想法自残,让他妥协。
只能由得对方,白子画便找来上好的药材,给人养着。
但毕竟放的是心头血,姜堰即使被上好的药材养着,脸色也难掩苍白。
白子画见他刚放血,抓着他的手腕,“你是要放死自己是嘛?”
宽大的衣袖里露出一节白色,那手腕上的腕骨凸着,苍白纤细。
青年的指节抵着唇角咳嗽了几下,“师父,我只是想……”
青年对上面前人冷然的眼神,偏了偏头,低声说:“他的七魄能找到嘛?”
白子画闭了闭眼,才道:“我找过了,六界里他的三魂七魄只剩下最后一魄,在那炎水玉的碎片里,沉睡着,能不能醒,得看天意了。”
“我知道了,师父,谢谢”
白子画伸手,摸了摸姜堰的头,“照顾好自己,别让……小骨担心,好嘛?”
“好”
青年点点头,温软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