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航出狱那一天,许朔和叶辞同时请了一天假,蹲守在隐秘处等吴航出狱。
“嘎吱”
铁门从里打开,男人佝偻者身子从里走出。
吴航客客气气应付完狱警,背着行李,拿着在里面踩缝纫机的钱踏出监狱大门。
佝偻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着,四十出头的年纪却满是沧桑,只能说,物是人非,往事不可追。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跟着。
吴航路过巷子,只是朝里瞥了几眼,猝不及防就被两人一闷棍打晕了。
叶辞戳了戳地上躺尸的人,略带迟疑的看着许朔“你…下手有轻重的吧?”
许朔略带心虚的移开视线“呃…好像确实略微下手重了些,主要是我也是第一次干这个。”
破旧的烂尾楼内,灰尘满地,地上零零散散遗落着施工队使用过后废弃的东西。
吴航浑浊的眼珠子茫然的扫视着四周,紧紧绑着的绳子和残破建筑无不述说着自己被绑架的事实。他开始剧烈挣扎,脖子青筋暴起,想大声呼喊却被布堵住,不得发声。四周十分寂静,只有脚挣扎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恐惧涌上心头,脊背发寒。
就在这时,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拍上他的肩膀,紧绷的神经骤然崩塌,晕了过去。
叶辞额角青筋直跳,默默盯着罪魁祸首。
许朔扯了扯嘴角,看着晕过去的人一阵无语。
沉默良久,许朔不确定的开口“要不…我们再等等?”
叶辞瞥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许朔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步走到吴航面前,掐他人中。
叶辞沉默了“你那时干嘛去了?”
许朔尬笑两声“这不才想起来嘛。”
就在两人说话时,吴航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张诡异至极的笑脸面具,一口气梗在脖子不上不下,要不是被掐着人中,估计还得被吓晕过去。
许朔看他醒了就松开手“不准大喊大叫,同意点头,明白?”
吴航回过神来,缓缓点头,布被扯出来,口还是张着,他缓慢合上嘴“咔咔”发出僵硬的声音。
他缓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们要干什么?”沙哑的声音和发黑泛黄的牙齿,一看就是经常抽烟的老烟枪。
许朔笑了一下“不干什么,就是问你一些问题,你只要回答就好,不然我可不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陈玲你还记得吗?”
吴航蹙眉“陈玲?王加命令的令的那个玲吗?”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他还记得。
许朔点点头
“她啊,我印象还挺深的,或许知道你们想要的”
许朔看有希望也不多废话“她频频向你转账是为什么?”
“我和她有一夜情,她去酒吧的时候看上了我,包养我给我钱呗。”
许朔皱了皱眉“包养?”
吴航点点头“那时候我不缺钱嘛,自然同意了,没办法,再不还钱,指不定哪天就被报复了呢”
这样一看,确实情有可原,难道线索要断了?
不对,叶辞反应过来,自己查他的时候,那转账记录的平台是灰色地带专门通讯交易的平台,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有,就算是情人转账也不会这样。
他,在撒谎!
“你们根本不是情人”
吴航顿了顿,随即轻笑“小兄弟,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你说我们不是情人,有什么证据吗?”
叶辞冷笑“证据?有啊,你们的转账记录是灰色地带专用通讯交易平台,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有。”
吴航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他会知道灰色地带,不对,如果他是查到的,那证明他也是灰色地带的人,不好办啊。
吴航盯着叶辞,灰色地带安全系统是绝对安全的,能轻而易举查到这些,要么他技术过硬,要么他有什么渠道,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不好惹的存在。
吴航叹了口气“确实,我刚才是瞎编的,我和她其实是卖家和买家的关系。”
许朔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没想到他居然骗了自己。
叶辞懒得管他的心理历程,继续提问“她从你这里买了什么?”
吴航已经破罐破摔,反正过了这么久,早已物是人非了,瞒不瞒有什么重要,自己只是一个小贩,何必招惹这个一看就不简单的人。
“她当时带着一包毒药,四处打探有没有解药,刚好我路过,瞅了几眼,发现自己有就和她做了买卖,毕竟我那时确实缺钱。”
许朔皱了皱眉“那毒药是什么?”
“是一种只流传在黑市的毒药,可以说是中等,贵但不难买,叫“虚无””
“虚无?那是什么”
“虚无,顾名思义,此毒无色无味,可溶于水而不自知,算是慢性毒药,毒发时,无知无觉,毫无痛苦,溶解快,不易察觉,购买者占多数。”
两人皆是一愣,不明白陈玲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如果单纯想害人,不至于要大费周章的买解药,但如果是她自己中毒就解释的清了。
许朔揉了揉眉心“你还知道些陈玲的其他事情吗?”
吴航摇摇头“我就知道这些,其他的真的不知道了”
看他这样子,估计问也问不出来,干脆回去再好好查查吧。
眼看他们要走,吴航急的大喊“喂!你们好歹把绳子解开啊”
叶辞顿了顿从口袋拿出一个装有特殊液体的瓶子在绳子上倒了一点“到时候绳子会自然溶解的,放心,时间不久。”
叶辞说完,两人就离开了。
吴航面露复杂,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东西,他到底是谁。
回到宿舍门口,许朔揉了揉叶辞头发“辛苦了,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看着明显情绪不高的许朔,叶辞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嘴比脑子快了一步“要去我宿舍吗?”叶辞说完自己先愣了,反应过来,又有些懊恼,但话都说了,收不回去。
许朔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间回升,心底有些高兴,但面上不显“为什么?”
叶辞沉默一会儿直接开门进宿舍,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和一句话“爱待不待。”
许朔笑了“别啊,我待。”
叶辞假装没听到自顾自躺下睡觉,但门没关,许朔看了看自己的宿舍又看了看叶辞,转身进去关上门,躺到他身边,眼睛盯着天花板。
叶辞偷偷瞥了他一眼,看他没被子,就把被子扯过去给他,然后继续背对着他。
许朔收回视线,看了看盖在身上的被子,嘴角勾了勾,无声的笑了笑,缓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