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任拂嘴角弯了弯,“一个孩子换一个位置,我这算母凭子贵吗”
“公子,徵公子来了”
宫尚角狼狈的起身,散乱的发丝,红肿的眼睛,踉跄的步子,韩任拂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这样美的样子,再见就不知要等上多久了
旧尘山谷离宫门不远,金复把宫远徵请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开门后,宫远徵先是被血气冲的一愣,随即想里头看去,韩任拂正有气无力的靠坐在床边,还有心思朝他摆了摆手
“哥,这是..”
先时的种种心思都被眼前这一幕冲散,受伤的是韩任拂,但宫尚角的样子感觉也需要找个郎中看看
“远徵弟弟,我要痛死了,就先别管你哥了”
宫远徵朝着韩任拂走去,走的越近越能看清裙摆上还在向下滴落的血
“要不要先吃点什么能止住血的”
宫远徵手捏着脉,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复杂的抬头,“你都做了什么,用了什么”
“我啊..”韩任拂抽空发了会呆,随后缓缓回看宫远徵,“吃了几片杜鹃花瓣,应该没事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开玩笑”
韩任拂不在意的向后一倒,“那问角公子吧,毕竟,他也有责任”
宫远徵疑惑的回头看向宫尚角,才看清宫尚角手中一直握着一块血帕,“哥,那是什么”
话一出口,宫远徵就后悔了,韩任拂的卖相自己屋子里的景象,都已经解释了那块帕子里的是什么
“我..我去煮药”,宫远徵逃也似的离开
“你先休息,金复在外面守着,我出去一趟”
宫尚角撑着门边走了出去,随着房门关上,韩任拂睁开眼睛,撑着胳膊坐起来
“孩子啊,你真是倒霉透顶了,偏偏就这辈子遇上了我”
韩任拂看着空有血痕的手心,那小小的肉团刚刚就蜷缩在这里,好像还抽动了几下,父亲还没见过,就隔着帕子被捏碎了
昏昏沉沉的躺回去,韩任拂想着宫尚角到底会不会揭开帕子,应该不会,对他来说,似乎有点残忍了
——
辛涩酸苦的药流进嘴里,韩任拂被呛得睁开眼睛
“这是哪”
“你心心念念的角宫”
韩任拂哼笑着别过头,"徵公子说错了,这是你那苦命无福的侄儿想来却没命来的地方"
宫远徵紧握着汤匙,“是我疏忽大意,没有及时给你诊脉”
“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的儿子”,宫远徵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韩任拂,“宫门血肉岂可儿戏”
“宫尚角呢”
宫远徵一下子低了气,低头搅动着药碗,“哥哥去后山花宫了”
韩任拂狐疑的看了一眼不再开口的宫远徵,“去花宫干什么,说清啊”
“铸剑,宫门早殇的子嗣,下葬时要带上其父亲亲手铸的利剑,阴阳两隔,剑便会替父亲保护幼子平安转生”
“名字呢,起名字了吗”
“未足月降生而去的幼子,是不可以取名字的”
韩任拂一瞬怔愣住,眼里不可控的掉下眼泪
“我会遭报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