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开的是三排的商务车,大狼狗在车门打开后就自觉钻到后排去了,第二排的座椅紧挨着,阿笙在他右边坐下。
谢雨臣注意到,她露出的左手保养的极好,留着稍长的指甲,涂着暖色系的甲油,和右手简直不像是一个人的。
“您放心,灰灰它昨天洗过澡的。”
以为他盯着自己,是在苦恼狗狗卫生的问题,阿笙解释道。
她披着长款的斗篷,只在不经意间露出旗袍的一角,领子上围了一圈兔毛,车内暖烘烘的温度熏的人昏昏欲睡。
小腿看起来纤细精致,只是在天气寒冷的东北有些不合时宜了。
这样反差的穿搭,谢雨臣竟丝毫不觉得意外。
怪不得。
怪不得那手都冻成那样了。
还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阿解姑娘怎么都不会是不靠谱的人,那只能是她自己脱离人的范围,彻底放飞自我了吧。
不得不说,谢雨臣他真相了。
车在高速上还要开好一会,收起两人座椅挨着扶手,把人放平脑袋放在自己腿上躺好,用披风给裹了个严实。
“睡吧,到了我叫你。”
“哦。”
下意识往怀里钻着,“阿解,晚饭咱们吃虾仁粥和腊肠饭好不好。”
看着熟睡的人,摸摸她头上从自家库房学摸出的宝贝,“呵,阿解姑娘的眼睛倒是毒,这可是最好的一块玉。”
车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像是突然之间降了温,零星有些许的雪花飘落。
进入北京的地界时,雪好像忽然之间大了起来,离老宅越近就越大,阿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睡得迷迷糊糊,正缩在人的怀里扒着窗户瞧呢。
花爷虽然‘上了年纪’,但看起来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就像现在他微勾着嘴角,眼里含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正专注得望着她,
“玻璃凉的很,我给你安排的院子里,卧室正巧有一整块的大玻璃,阿解姑娘说过你喜欢写作,那就把书桌挪到窗边好不好。”
他的语气很慢,手又放在人的背后,安抚似的一下下的拍着,“桌子上铺了羊绒的垫子,绝对让你……”
像在家一样。
既然来到我身边,就不要走了,好不好?
不说话?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阿笙觉得这个声音好像有魔力,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但还是昏睡过去。
车子在门口缓缓停下,黑瞎子手里抓着把油纸伞,让雪落得满身都是,这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他被解家给拒之门外了呢。
“怎么不进去?”
“呦。”黑瞎子难得正经了一回,探头往他怀里瞧了瞧,“睡着了?”
谢雨臣嗯了一声,把人裹在自己的大衣里,“这也不是叙旧的地方,屋里坐。”
雪下得匆忙,伙计只来得及把要走的路扫好,他抱着人一路疾行,生怕是被吹到一点冷风。
以前黑瞎子要是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要打趣几句的,可是想起被烧成灰的某人,难得闭上嘴巴,几次想开口都怕把人吵醒,怕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