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哈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说,“我不能就这么干等着。科林是因为我才陷入危险的,我必须做点什么。我们去科林遇袭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罗恩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地说:“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费尔奇不停地巡逻……被抓住可不是闹着玩的。”
哈利激动地说:“罗恩,我们不能因为害怕被抓住就退缩。科林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我们多耽误一分钟,继承人就可能多一分逃脱的机会。我们有隐身衣,只要小心一点,不会被发现的。”
赫敏沉思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哈利说得对,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这是我们找到真相的一个机会,就算有危险,我们也要去试一试。”
罗恩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劝阻,只好咬了咬牙:“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去。”
三人从柜子里取出隐身衣,轻轻地披在身上。
在隐身衣的掩护下,他们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城堡的走廊于月光之下,尽显阴森之态,石墙上的火把已然熄灭,唯有几缕银白的光线,自高高的窗扉斜斜洒落。
哈利、罗恩与赫敏紧紧贴着墙壁,在隐形衣的遮蔽下缓缓挪动,他们的呼吸声轻若游丝,几近被剧烈的心跳声所掩盖。
科林遇袭的那条回廊,位于三楼东侧,毗邻那废弃已久的魔法史教室,此地常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就连画像中的巫师们,都对其避之不及。
“这里安静得反常……”赫敏压低了声音,手指不自觉地揪着隐形衣的边缘。她的目光扫过地面,只见那里散落着几片枯叶,好似被匆忙逃窜的脚步陡然踢散一般。
罗恩的耳朵几乎贴在了墙上。
“你们听见了吗?”罗恩忽然停下脚步,脸上隐隐露出惊恐的表情,“好似……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哈利屏住了呼吸。那声音自回廊尽头的拐角处传来,仿佛是无数细小的节肢在快速敲击着石砖。他猛地想起那天夜里和德拉科一起见到的场景——只是今天似乎声响大得多!
“后退!”哈利嘶声道,一把拽住罗恩和赫敏的袖子。三人踉跄着退到一尊骑士铠甲旁,隐形衣掀起一角,露出了哈利的鞋尖。
刹那间,如黑潮般的蜘蛛从拐角处汹涌而出。它们体型不大,然而数量却惊人至极,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个地面,八条腿疯狂地摆动着,仿佛正被某种无形的恐惧驱赶着。一只蜘蛛撞上了哈利的鞋面,立刻蜷缩成一团滚向一旁,更多的同类从它身上碾过,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它们……在逃命?”赫敏的声音颤抖不已,“城堡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蜘蛛!?”
“……”罗恩眼神放空,身体颤抖,脸色煞白得像是极寒的冰雪,一句话都说不出。
一阵子之后,蜘蛛们的奔逃终于结束了,走廊的地面重新变得空旷。
哈利和赫敏惊魂未定地掀起隐形衣,面面相觑。
“我,我在洛丽丝夫人遇袭的地方也见过逃命的蜘蛛……”哈利喘着气,他也被吓得不轻,“但只有几只,绝不是像今晚这样……”
“也许,也许……”赫敏眼中闪烁着惊恐,但是理智似乎已经恢复了,她思索着想说什么。
但是她还没说出口,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砰”的声音。
哈利和赫敏猛地转头,发现罗恩居然像是一尊被施了石化咒的雕塑,脸色雪白地、直直地晕倒在地了。
“罗恩!”“罗恩!”哈利和赫敏飞扑过去,匆忙地检查过后,却发现罗恩似乎只是吓昏过去了。
哈利和赫敏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幸好,只过了很短一段时间,罗恩便从昏迷中转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哈利和赫敏正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我……这是怎么了?”罗恩虚弱地问道。
哈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刚才被吓得晕过去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罗恩揉了揉脑袋,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脸色又变得有些苍白。
赫敏站起身来,吸了口气,说道:“如果你还能走,罗恩,我们得继续搜查线索了。费尔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巡查到这里,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我,我没问题。”罗恩的语气有些虚弱,在哈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三人继续沿着回廊向前走去。
在微弱光芒下,三人仔细地搜查地面和墙壁。赫敏突然想起了罗恩刚才晕倒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几只蜘蛛就把你吓晕过去了,罗恩?”
罗恩一听,顿时恼羞成怒,他涨红了脸,反驳道:“有什么好笑的?如果你在三岁地时候就经历过玩具熊变成一只丑陋的大蜘蛛……”他打了个冷战,说不下去了。
赫敏显然还在忍着笑。哈利觉得他们最好别谈这个话题了,说道:“我们最好还是专心于线索,这个地方总给我一种不好的预感……”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一声刺耳的“嘎吱”。
三人同时抬头,只见天花板上的一块石板正摇摇欲坠,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哈利瞳孔猛地收缩,还来不及动作,石板便轰然坠落。
“哈利!”赫敏的尖叫与石板的碎裂声同时炸响。
哈利只觉右腿一阵剧痛,仿佛被巨人的铁锤狠狠砸中。他跌坐在地,鲜血从裤管渗出,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色泽。
那不大不小的石板,居然不偏不倚、刚好砸中了哈利的大腿。站在一边的罗恩和赫敏仅仅受到了一些惊吓。
赫敏扑跪在哈利身旁,拼命回想治疗咒语,但是那些课本上见过的咒语太高深,赫敏还没有把握用处来。
她试着用了一个“愈合如初!”,魔杖尖端亮起荧荧蓝光,然而哈利腿上的伤口却反而裂得更深,骨头错位的“咔嚓”声清晰可闻。
“停手,赫敏!”罗恩抓住她的手腕,“你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那该如何是好?!”赫敏几乎哭了出来,“我们必须去找庞弗雷夫人……”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哭腔。
“哎呀呀,这里是怎么了?”洛哈特从回廊另一端踱步而来,紫罗兰色长袍在月光下泛着浮夸的银光。
自从袭击事件发生之后,教授们便组建了巡逻队,夜间和白日不停息地巡逻。再加上刚才闹出的动静,招来教授不足为奇。只是这个时候居然遇到的是洛哈特,哈利确实不太幸运。
洛哈特歪头打量着三人,笑容标准得如同杂志的封面:“夜游?啧啧,格兰芬多扣十分……哦不,每人扣十分!”
“教授,哈利的腿断了!”赫敏顾不得掩饰,声音尖锐如刀,“求您帮帮他!”
洛哈特的笑容凝固了。他蹲下身,用魔杖戳了戳哈利肿胀的小腿,后者疼得倒抽冷气。
“简单,简单!”他挺直腰板,捋了捋鬓角,“骨头方面的伤势我最为拿手。去年在喜马拉雅山,我徒手接好了雪人的七根肋骨……当然,那畜生后来还想给我个拥抱,哈哈!”
“您别再废话了!”罗恩低吼道。
洛哈特故作优雅地挥动魔杖:“骨头归位(Brackium Emendo)!”
一道刺目的金光闪过。哈利感到腿骨仿佛被无形的手粗暴拉扯,错位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血腥味弥漫口腔,但疼痛并未减轻……相反,整条右腿突然软塌塌地垂了下来,像一条灌了水的气球。
“哦……看来咒语效果有些延迟。”洛哈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再来一次……”
“不……停下……”哈利已经疼得说话断断续续了,冷汗浸透了衬衫,手指深深抠进石砖缝隙。他的腿现在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皮肤下凸起的骨头轮廓清晰可见。
“你们这些孩子总是不懂感恩……”洛哈特收起魔杖,嘴里嘟嘟囔囔的,“但是也许,如果说,波特先生‘意外’摔断了腿,而洛哈特教授‘碰巧’救了他,嗯,明天的《预言家日报》头条一定会很精彩……”
“我想,著名作家、冒险家,不会治疗咒,也是一个不错的头条。”一个清越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洛哈特猛地转头,看见菲尼斯无声地拐角处走出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夸张笑容。
“不知道盖奇教授的意思……”洛哈特一点尴尬的语气都没有,笑容得体,姿态优雅,但是脚底抹油,直接开溜了,“我还有不少地方要巡查,那这里就交给盖奇教授了。”
洛哈特的紫罗兰色长袍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赫敏着急地对菲尼斯这位不熟悉的教授说道:“教授,必须送哈利去校医院!”
“当然,”菲尼斯挥动魔杖,哈利的身体浮到空中,像一条破败的挂毯般晃荡着,“跟我来,孩子们。但是,看来你们必须想一个合适的理由了。”
赫敏和罗恩张口欲言,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菲尼斯没有继续追问。三人便沉默而迅速地赶往校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