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侯府。
“长公主殿下那边,为父也探出了口风,殿下对你颇为满意,不然也不会允许你跟柔嘉郡主之间的来往……好孩子,不论如何,你始终是齐家的儿子,以前是为父亏待了你,但是这一次,我会为你去争取。”临江侯对齐柏舟这个儿子多多少少是存了愧疚的心在,放任大夫人将齐柏舟赶出去,这一次把儿子接回来也是为了多一个能与长公主府联姻的对象,对他来说,不论是嫡子也好庶子也罢,只要能给齐家带来利益,他都是愿意扶持的。
齐柏舟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是双手在袖中微微攥紧。良久,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临江侯:“父亲,孩儿知晓父亲的苦心。”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对于父亲的愧疚,他不是没有触动,然而这所谓的弥补更多是出于家族利益的考量。可如今,为了自己的未来,也为了那心底对柔嘉郡主的丝丝好感,他愿意顺势而为。
就在这时,齐夫人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不满,瞥了一眼齐柏舟说道:“老爷,您可别被这花言巧语给骗了。一个被赶出侯府的庶子,能有什么出息,莫要因为他得罪了永宁长公主。”
齐柏舟心中一紧,看向齐夫人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隐忍。
临江侯皱了皱眉头,呵斥道:“住口!柏舟如今是侯府的希望,你莫要再胡言乱语。”
齐夫人脸色一变,但还是强辩道:“老爷,妾身这也是为了侯府着想。”
齐柏舟深吸一口气,朝着临江侯和齐夫人行礼道:“父亲,母亲,孩儿定当努力,不让侯府蒙羞。”
齐夫人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老爷,就算要与长公主府联姻,那也该是咱们的世子,他可是侯府的嫡子,身份尊贵,与长公主府才是门当户对。齐柏舟不过就是婢女生的一个庶子,如何能担此重任?”
齐柏舟紧咬嘴唇,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临江侯脸色阴沉,怒视着齐夫人说道:“此事我自有定夺,你莫要再多言。世子整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如何能入得了长公主的眼?”
齐夫人闻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哭诉道:“老爷,您怎能如此贬低咱们的世子,他不过是年少贪玩了些。这齐柏舟多年不在侯府,不知品性如何,万一他心怀不轨,岂不是给侯府带来灾祸?”
临江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够了!柏舟这些日子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他比世子强上许多。你若再这般胡搅蛮缠,休怪我不顾多年夫妻情分。”
齐夫人身子一颤,不敢再多言,只是狠狠瞪了齐柏舟一眼。
齐柏舟这时却上前一步,恭顺地说道:“母亲莫要动怒,伤了身子。孩儿自知比不上世子哥哥尊贵,也不敢妄想这门亲事。只是父亲既然对孩儿有所期望,孩儿自当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若因此让母亲不快,皆是孩儿的过错。”
这看似谦卑的话语,却让齐夫人更加恼怒,她认定齐柏舟这是在装可怜博同情,故意让临江侯更加厌恶自己。
“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齐夫人怒喝道。
临江侯脸色更加难看:“你这是成何体统!柏舟处处为你着想,你却这般蛮不讲理。”
齐柏舟连忙说道:“父亲息怒,母亲也是爱子心切,一时心急才会如此。” 然而他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齐夫人见此,更是气得差点昏过去,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干瞪着齐柏舟。
临江侯看着大夫人这般失态,愈发觉得她不可理喻,甩袖道:“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说完便拂袖而去。
齐夫人望着临江侯离去的背影,又狠狠瞪向齐柏舟,咬牙切齿道:“你别得意得太早,就算老爷现在护着你,这侯府也轮不到你一个庶子来做主!”
齐柏舟微微低头,语气诚恳却暗藏锋芒:“母亲,孩儿从未有过这般心思,只想为侯府尽一份力罢了。若母亲始终这般误会孩儿,孩儿也无可奈何。”
齐夫人怒极反笑:“哼,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齐柏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行礼告退。离开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