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郑北去溜冰场找姜小海，中午才回来。
第二天辛铁钢为大家做了猪肉炖粉条，办公室里飘着猪肉炖粉条的香气，辛铁钢端着大铁锅进来时，锅里的汤汁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
顾一燃坐在角落，金丝眼镜搁在一边，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粉条。
辛铁钢顾老师，
辛铁钢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
辛铁钢你咋吃得跟女娃似的？身体还没好利索？
顾一燃摇摇头，镜片在桌面上映出一小片模糊的光：
顾一燃没胃口。
丁国柱往嘴里扒拉着粉条，眼睛盯着物证照片：
丁国柱难得见顾老师这样，反常啊。
张雪瑶突然拍桌：
张雪瑶我懂顾老师！是不是因为案子没结，旅游泡汤了？
顾一燃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无奈：
顾一燃是啊，小马哥是谁，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安静夹了块五花肉放进安宁碗里：
安静这小马哥藏得太深了，毛都摸不着。
辛铁钢是啊，我都跟着着急，
辛铁钢擦擦手，
辛铁钢本来高局长都跟我说好了，案子一结就退休。
他眼睛眯成一条缝，
辛铁钢我都想好去三亚晒太阳了。
众人正说笑，安静的诺基亚突然在办公桌上震动起来。
她放下筷子，手机贴着掌心时，来电显示是一个上海区号的陌生号码。
院子里秋风正凉，安静握着手机来回踱步：
安静对，四通在线和华渊的合作我看过了...这个XL网站项目可以投...
她的皮鞋碾过一片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安静互联网是未来趋势，现在布局正合适...
饭桌上，顾一燃突然起身。
郑北看着他几乎没动过的饭碗，跟着走出去。
两人刚推开门，就看见安静挂断电话转身。
安静都吃好了？
安静把手机塞进裤兜，手指上还沾着一点油渍。
顾一燃的眼镜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顾一燃我一直觉得这一次，雪天使的案子没那么简单，没想到还真让我猜中了。
安静挑眉：
安静你早就怀疑秦义背后有人？
顾一燃93年的案子，郑北也知道，
顾一燃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眼镜腿，
顾一燃我当时和我父亲一起化验了冰毒样品，那次的纯度和哈岚的雪天使很相似，而且那次案子性子恶劣，贩毒集团人数多，下手狠，规模大，过去了好几年，制冰贩冰的人，肯定比以前更谨慎更专业，这次的狙击手，就验证了我的想法。
郑北突然插话：
郑北说得跟你认识他们似的。
顾一燃胡说什么。
顾一燃猛地抬头，镜链晃出一道银光。
郑北拍拍他肩膀：
郑北想家了吧？本来都快回去了。
顾一燃家里早没人了。
顾一燃摘下眼镜擦拭，露出微红的眼眶，
顾一燃回去干什么？
木门突然被推开，赵晓光探出脑袋：
赵晓光北哥！老熊电话！
郑北匆匆离开后，院子里只剩两人。
安静看着顾一燃把眼镜戴回去，金属镜框在他苍白的脸上压出浅浅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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