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迷宫：安静58

她突然伸手，指尖在即将碰到镜框时停住：

安静你父亲...也是化学专家？

顾一燃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顾一燃他死在94年夏天，尸骨无存。

秋风掀起他衬衫一角，露出别在腰间的蜜蜂胸针，办公室里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辛铁钢的大嗓门穿透玻璃：

辛铁钢安宁！再给你姐盛碗粉条！

安静收回手，一片枯叶打着旋落在两人之间的地上。

安静弯腰捡起，叶脉在她掌心舒展成一张网。

安静顾一燃，

她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他，

安静我们会抓到小马哥的。

阳光穿过顾一燃的镜片，在他脸上投下两小块晃动的光斑。

他刚要说话，门又被推开，张雪瑶举着碗：

张雪瑶安静赶紧来吃了，一会儿粉条凉了就不好吃了。

郑北的墨镜反射着刺眼的阳光，他挂断电话转身时，办公室里的气氛已经变了。

郑北毒驾撞死人，

郑北的声音像淬了冰，

郑北现场发现大量雪天使。

警笛声划破正午的寂静。

事发现场，一辆扭曲变形的轿车斜插在行道树上，挡风玻璃呈蛛网状碎裂。

熊哥蹲在路边，手里拿着物证袋朝他们挥手。

万能人死者是晨练的老夫妻，

熊哥指着地上用白布盖着的轮廓，

万能人大爷当场死亡，大娘躲过一劫，送医院了。

安静戴上手套，从车里搜出几个玻璃瓶：

安静冰毒。

她的指甲在瓶壁上刮出细微的声响，

安静还是加工过的。

熊哥踢了踢车轮：

万能人不止这些，后备箱还有。我一看跟你们查的雪天使像，赶紧通知你们。

顾一燃蹲下身，他对着阳光转动瓶子，晶体折射出诡异的蓝光：

顾一燃看着像，得带回去化验。

镜片后的眼睛眯起，

顾一燃这批纯度比秦义的高。

郑北的墨镜转向熊哥：

郑北审出什么了？

万能人都吸嗨了，屁都问不出来。

熊哥啐了一口，

万能人就晓得是周一晚上买的货。

安静周一？

安静猛地抬头，

安静我们周一还在全城搜捕秦义。

赵晓光踹了脚变形的车门：

赵晓光我们满城找秦义，他们倒敢在外面散货！

郑北的墨镜映出扭曲的车身：

郑北小马哥吃准了我们没证据。

次日清晨

化验室的灯光亮了一整夜。

顾一燃摘掉眼镜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面前的检测报告上"雪天使"三个字格外刺目。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医院走廊里已经传来脚步声。

病房楼下，大娘独自坐在长椅上，枯瘦的手指摩挲着老照片。

安静站在转角处，看见老人用袖子擦了三次相框——那上面有双年轻的手正给老伴戴围巾。

张雪瑶突然抓住安静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上午九点，会议室。

顾一燃把化验报告拍在桌上：

顾一燃确认是雪天使。

他眼下挂着青黑，镜片上有道裂痕。

赵晓光灌了口浓茶：

赵晓光医院那小子刚醒，根本没见过上家，都是去指定地点取货。

郑北怎么联系的？

郑北转着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