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带进三楼的一个包厢，顾一燃正局促地站在墙角。
他的黑框眼镜歪在鼻梁上，白衬衫的领口开了两颗扣子，见到安静跟在郑北身后进来时，整张脸"腾"地红到了耳根。
顾一燃我可以解释......
顾一燃手忙脚乱地扶正眼镜，
顾一燃我是来找人的，走错了房间......
安静憋着笑，目光在他凌乱的衣领和泛红的脖颈间游移。
郑北已经拉着扫黄组的组长走到一旁，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
安静看见郑北比了个"七"的手势，组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顾一燃像个犯错的学生。
安静看着他，故意拖长声调：
安静可以呀顾老师
顾一燃我真没有！
顾一燃急得往她身前几步，
顾一燃我真是来找人的。
三人刚走到警车旁，赵晓光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迎面走来。
小男孩手里攥着半根快化掉的冰棍，糖水顺着指缝往下滴。
赵晓光北哥？
赵晓光诧异地看了看他们仨，
赵晓光你们咋在这呢？
郑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挡在洗浴中心霓虹灯招牌前：
郑北带他们来现场学习。
他刻意加重了"学习"两个字，目光扫过小男孩脏兮兮的衣领，
郑北你来干什么？
赵晓光刘队打电话说孩他妈......
赵晓光话没说完，郑北已经从皮夹里抽出两张钞票。
郑北别在这儿说。
郑北把钱塞过去，蹲下身擦了擦小男孩嘴边的冰激凌渍，
郑北带他去吃点热乎的，你妈......
他顿了顿，改口道，
郑北可能要晚点回来。
赵晓光捏着钞票挑眉：
赵晓光发工资了？今天这么大方。
他牵起孩子的手，临走时狐疑地看了眼洗浴中心闪烁的粉紫色灯牌。
回程的警车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郑北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后视镜里映出顾一燃望向窗外的侧脸。
郑北说吧，
郑北突然开口，车轮碾过减速带时重重一颠，
郑北你去那种地方找谁？
顾一燃的黑框眼镜滑到鼻尖，他伸手推了推：
顾一燃一个朋友。
脑海闪过的却是李文龙在夜店中的身影。
安静朋友？
安静从副驾驶转过头，发梢扫过安全带，
安静去洗浴中心找朋友？
她故意拉长声调，
安静该不会是找——
顾一燃不是。
顾一燃打断得又快又急，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
车窗外的路灯忽明忽暗，照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郑北猛地踩下刹车，三人都因惯性往前一冲。
红灯映在挡风玻璃上，像一滩血。
但顾一燃始终不说出要找的人是谁。
但第二天雨夜，下了班的顾一燃依然跟踪着李文龙，结果反被抓住暴揍一顿。。
巷子里，顾一燃的黑框眼镜被雨水打湿，镜片上布满水珠。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湿漉漉的砖墙。
李文龙的拳头带着风声挥来，他偏头躲过，镜框还是被打飞出去，落在积水里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万能人跟了我多久了，有完没完
李文龙揪住他的衣领，花臂在路灯下泛着青光，
万能人当初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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