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燃的嘴角渗出血丝，雨水顺着下巴滴落。
他眯起近视的眼睛，视线里李文龙的脸模糊成一片。
突然，巷口传来一声厉喝：
丁国柱警察！住手！
丁国柱举着枪冲进来，警徽在雨中闪着微光。
就在他掏出手铐的瞬间，一个黑影从垃圾桶后窜出，顾一燃只看见寒光一闪。
顾一燃国柱！
丁国柱闷哼一声跪倒在地，血很快浸透了浅色衬衫。
黑影和李文龙消失在雨幕中，只有顾一燃的喊声在巷子里回荡。
次日清晨，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格外刺鼻。
安静推开病房门时，看见丁国柱正试图够床头的水杯，绷带从病号服领口露出来，透着淡红色。
郑北别动！
郑北一个箭步冲上去，
郑北伤口再崩开怎么办？
丁国柱苍白的脸上挤出个笑：
丁国柱就擦破点皮......
话没说完就咳嗽起来，震得监护仪"滴滴"作响。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混着果香。
安静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丁国柱，水果刀在阳光下闪着光：
安静昨晚那人长什么样？
丁国柱咬了口苹果，汁水顺着下巴滴到病号服上：
丁国柱雨太大了，巷子里黑得跟锅底似的。
他抹了把嘴，
丁国柱就记得揍燃哥那小子浑身湿透，我刚掏出手铐，黑影就窜出来捅我。
他比划着，
丁国柱那刀法又快又狠，绝对练过。攮完我就跑了，我掏出枪就是一枪，我打住他肩膀了。
郑北站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窗台：
郑北你确定打中他肩膀了？
丁国柱绝对打中了！
丁国柱激动得差点扯到伤口，
丁国柱他左肩膀抖那一下我看得真真的！
顾一燃站在床尾，眼镜片上蒙着一层水雾。
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露出泛红的眼眶：
顾一燃国柱，对不起啊，把你牵连进来了。
丁国柱又来了！
丁国柱把苹果核精准投进垃圾桶，
丁国柱咱自己人说这干啥？
他歪着头，
丁国柱不过那帮人下手忒狠，你到底惹着谁了？
窗外的知了突然叫了起来，刺耳的鸣叫声填满了病房的沉默。
顾一燃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眼镜腿，塑料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顾一燃在花州……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顾一燃我家隔壁有个姐姐叫周晓晓。
阳光照在他颤抖的睫毛上，
顾一燃吸毒死在出租屋，尸体三天才被发现。
安静的手突然攥紧了床单，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顾一燃因为晓晓姐，我和父亲开始研究冰毒成分。
顾一燃的眼镜片上泛起彩虹色的光晕，
顾一燃93年协助花洲警方破获了九三特大毒品案，而贩毒集团大哥叫做宋康，自宋康被捕以后，贩毒集团彻底土崩瓦解。
丁国柱瞪大了眼睛：
丁国柱所以袭击你的那个龙哥，就是宋康的手下。
安静接过话头，目光却一直停在顾一燃苍白的嘴唇上，
安静你这几天跟踪的就是他？
顾一燃点点头，镜片后的眼睛像两潭死水：
顾一燃94年夏天我出国交流，离开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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