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瞬间,一直沉默的优优突然开口:
优优正好。
她白球鞋的鞋尖轻轻点地,
优优我可以趁你们去澳门的时候,处理那什么大飞那边的账簿。
陈浩南的目光在优优和山鸡之间转了个来回。
吧台的射灯将他的侧脸分割成明暗两块,看不清表情。
陈浩南就这么定了。
他最终说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
陈浩南山鸡,明天跟我去澳门。优优...
他顿了顿,
陈浩南大飞毕竟是同门,别玩太过火。
优优勾起嘴角,白色运动鞋在灯光下纤尘不染。
窗外,一辆机车呼啸而过,尾气在霓虹中拖出长长的影子。
……
午夜时分的铜锣湾褪去了喧嚣,只剩下零星霓虹在夜色中苟延残喘。
优优蹲在大飞经营的"辉煌"夜总会对面大厦的天台上,夜风掀起她黑色卫衣的兜帽。
她咬着皮筋,双手利落地将长发扎成高马尾,腕表显示凌晨2:17——正是夜场打烊,守卫最松懈的时刻。
望远镜里,最后一批醉醺醺的客人被保安赶出大门。
大飞的马仔阿炳打着哈欠锁上铁闸,跟另一个守卫比划了几下,两人便勾肩搭背地往巷子口的宵夜摊走去。
优优从腰间取下钩爪枪,瞄准对面三楼的消防梯。
"咻——"
钢索在夜空划出细微的破空声,爪钩精准扣住铁栏杆。
她拽了拽绳索确认牢固,随即纵身一跃,黑色身影如蝙蝠般滑过霓虹残留的光晕。
消防梯的锈铁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优优贴着墙壁挪到窗边,指尖在玻璃上轻轻一叩——是防弹材质。
她眯起眼,注意到窗框边缘新装的警报器,红色指示灯在黑暗中规律闪烁。
优优幼稚。
她从靴筒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丝,小心拨开警报器外壳。
表盘上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时,她突然将金属丝插进某个触点,警报器"滴"地一声熄灭了。
窗户被推开一掌宽的缝隙,优优猫腰钻入。
室内弥漫着雪茄和酒精混杂的浊气,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毯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
根据情报,账簿应该藏在办公室保险柜里"咔嗒。"
身后突然传来手枪上膛的声音。
优优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大飞现在都派娘们来当小偷了?
大飞沙哑的嗓音带着戏谑,
大飞转过来,慢点。
优优缓缓转身,看见大飞靠在门框上,银色左轮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圈。
他穿着花衬衫,胸口挂着那枚标志性的金佛牌,乱发下的眼睛像某种夜行动物般发亮。
大飞陈浩南让你来的?
大飞歪头吐掉牙签,
大飞偷老子的账簿?
优优突然笑了。
她双手插兜,卫衣兜帽滑下来露出整张脸:
优优飞哥误会了。
她踢了踢脚边的工具箱,
优优我是来修空调的。
大飞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金牙在月光下闪光,他忽然沉下脸,
大飞你知道上一个跟我开玩笑的马仔,现在在哪吗?
优优太平间?
优优歪头,
优优还是维多利亚港底?